很快到了约会的日期。临出门前,秦朗在衣柜前挑选了半天,也挑不到一套合适的衣服。苦恼的同时,秦朗有点能够理解为何绝大多数女性会经常抱怨没衣服穿。
眼看快到点了,秦朗放弃了挑选,随便抓起一套衣服套到身上。
他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日料店,挑选了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从窗外可以看见店门口。
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走过来招待秦朗,态度热情地为秦朗倒了一杯柠檬水。秦朗带了一点歉意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在等我一个朋友,所以暂且不点单。”
俊秀的青年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小姑娘脸一红,回去和几个女同事一起犯花痴盯着秦朗的脸看。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约定的时间到了。霍燃却迟迟没有出现,秦朗心情略微有些急躁,他盯着门口进进出出的男女,期冀能从其中发现霍燃的身影。
墙壁上的挂钟秒钟滴滴答答走个不停,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分钟。秦朗猜想会不会是霍燃找不到日料店的位置,他赶紧掏出手机,手机并没有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秦朗忍不住拨打了霍燃的手机号,然而他拨了好几遍都无人接听。
日料店的食客走了一拨又一拨,热闹终归于平静。秦朗在位置上枯坐了很久,始终未能等到霍燃,不仅如此,霍燃的手机打不通,发短信也没有回复。
秦朗的心像一块石头沉入深深的海里。
到了打烊的时候,服务员们开始打扫卫生收拾桌椅,店里只剩下秦朗一个客人。一开始接待秦朗的服务员小心善意地提醒秦朗,他等的朋友可能不会来了。
秦朗向她道了谢,心神恍惚走出了日料店。
天色已经很晚了,从尖沙咀到赤柱的巴士十点半的时候就停运了。秦朗在路边站了很久,才拦到一辆的士。等他回到家已经快接近零点。
秦朗从午饭到现在长达十个小时粒米未进。他虽然饥肠辘辘,却一点食欲没有。秦朗脱下纯白色羊绒开衫随意扔在沙发上,简单洗漱一番上床就寝。
内心被愤怒和委屈填充得满满的,让秦朗无法安然入睡,他失眠了很久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昏睡去。
他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秦朗在梦里看见自己一直在拨打一个号码,明明始终无人接听,他却一遍又一遍拨打着。
秦朗冷静地旁观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也知道那个号码注定不会有人接通。秦朗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悲伤,仿佛这一切他曾经经历过般。秦朗想起一个古老的希腊神话——西西弗斯的故事。
触犯了奥林匹克众神的人间国王,被惩罚把一块巨石推到山顶上,可是巨石推不到山顶便会滚落到山脚下,西西弗斯只能日复一日重复这种无效无望的劳动,永远沉浸在无法解脱的痛苦之中。
秦朗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就醒来了,睡眠不足让他头疼得快要裂开了。秦朗下楼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用水灌了下来才稍微缓解了一点不适。
昨夜换下的衣服乱七八糟扔在沙发上,秦朗将衣服装进脏衣篓里拿到阳台用洗衣机清洗,趁着这个空当,秦朗开始清扫地板。
刚来香港的时候,秦朗在秦珊家里住了一年。等秦一鸣毕业后在香港买了房子,秦朗就从秦珊家里搬了出来,除了秦珊一家,秦朗在香港没有朋友。
他曾想找点事做,但秦一鸣不让秦朗出去工作。秦朗日常花销都是用绑定秦一鸣账户的信用卡,秦朗平时除了购物和去琴行上课以外基本上很少出门。
在香港待的越久,秦朗越发思念北京,可他很难回去了。
地板清扫了一半,屋子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秦朗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霍燃给他打电话了。
秦朗顿时来了火气,当即按了拒接。
可对方锲而不舍又打了过来,这次秦朗直接把他拉黑了。秦朗最讨厌这种无缘无故放鸽子的人了,如果霍燃无意赴约,那大可拒绝他,答应了又不来,手机也打不通,这不是明晃晃耍自己吗?
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一声,原来是霍燃用其他号码给秦朗发了一条短信,大致意思是他的公司昨晚临时召开重大会议,一时来不及通知秦朗,会议上又要求全部高层手机关机,实在是抱歉极了。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他会送给秦朗一件礼物,希望秦朗收下礼物后可以原谅他。
秦朗不想收下礼物更不想原谅霍燃!他没有回复霍燃转手就把这个手机号码也拉黑了。
过了几天,一个清晨,秦朗被一阵急促门铃声惊醒了,他匆匆披衣下楼,通过猫眼看到了两个穿着物流公司制服的小哥站在门口。
秦朗有些疑惑,他最近没有网购呀。
他打开门,物流小哥告诉秦朗他有一架钢琴需要签收。秦朗这时候才看到小哥背后巨大的包裹,秦朗震惊了,他马上想到这就是霍燃所说的礼物。
他立即把霍燃的手机号码从黑名单里面放出来,刚一接通电话,秦朗气急败坏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