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陛下,就像是认为我不存在那样——结婚那么多年来,他与我交合
的次数屈指可数……无论我如何暗示勾引他,他都无动于衷。我担忧,王位终究
会落到普罗旺斯伯爵头上了。」
尼维奈尔的眼神微微旋转,就像在思考着什么;旋即,她轻笑了起来。
「我尊敬的王后,您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看着他即位,而是希望自己的子嗣继
承大统吗?」
玛丽点了点头。
其中有几分是厌恶那趾高气昂的青年人,几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同样渴求着
交合,王后自己也不能确定。
「那么,王后,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
尼维奈尔侧过脸颊,发辫拂动,贴在了玛丽的耳侧,就像是正在和王后说一
段体己的悄悄话——只是,随着尼维奈尔如同风琴般悦耳的气声,王后的手指,
却如同筛糠般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天啊………这,这怎么——」
「请安静,尊敬的王后。」
王后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只是金发丽人竖起一只纤细的手指抵在嘴唇上,
让玛丽的声音低了下来,所幸乐曲声中无人向这里投来视线。
轻抚着那对丰盈酥胸,王后仿佛惊魂未定般,看着身侧的丽人,身体下意识
的远离了尼维奈尔几寸;而外交家的女儿仿若未觉,只是浅笑着为玛丽的酒杯续
上了酒。
「按照陛下的使臣与富兰克林达成的协议,这之后不久,我们国家就会派遣
军队前往新世界,首先是以雇佣兵的形式,如果西班牙能够和我国保持一致,那
么接下来就是正式对英国宣战,报七年战争的一箭之仇;如果您去问一问陛下的
话,一定能得到相同的答案的。」
「可,就算如此………」
「亲爱的王后……那些英俊挺拔的军官,恐怕是无比渴求着与某位不知名的
贵妇来一段罗曼史的吧?在他们前往新世界,而后埋骨他乡之前,来一场彼此双
赢的交易,不也很是不错么?」
大抵是被「英俊挺拔」这词所击中,玛丽的脸色微微一红,但还是有些犹疑。
「只是,若是身份暴露……」
「——亲爱的王后,这种一夜贪欢的美事,可不止有您一位贵妇想做,自然
有着千百种掩蔽身份的计策。」
尼维奈尔轻笑着站起身,夸张地弯腰亲吻王后的纤手。
「若是您有了决断,任何时候,我都会为您服务的。」
王后看着金发的倩影脚步轻盈地离去,汇入舞池的人流中,她将尼维奈尔为
自己满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却没能将那疯狂的妄想驱离自己的脑袋。
那天晚上,在空无一人的大床上,她徒劳地一次又一次染湿了自己的指尖,
只是,直到天明,路易十六也没有回到他们的寝宫。
「我尊敬的王后,您的脸色很不好。」
凡尔赛的生活,除了晚宴,自然还有气氛更加悠闲一些的茶会;毕竟,晚宴
上琳琅满目的菜品从不是为了用来让贵族们专注于填饱肚子的——这一时代凡尔
赛的晚宴,已从路易十四之前那极具中世纪风格,质朴刚健的饮食,向着现代的
法餐发展;诸如气味甜美的黑松露,温软肥厚的鹅肝一类的精细配料,建立了后
世法餐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风格;而当然,这些食物并不会如同中世纪宫廷
里被几个仆人用厚重,滚热的铁叉扛抬上桌,填满香料的烤乳猪和整鸡那样能够
让每个人都饱餐到撑肠拄腹的地步。
也是因此,晚宴和舞会更多的是用来让人们交流感情——偶尔也用来密谋—
—的场所,许多贵族会为了专注于这些更重要的事情,先填饱肚子再前往晚宴上。
今天也是如此,尼维奈尔作为王后的好友,被邀请来茶会自属寻常;只是不
同的是,这次并没有其他贵妇人参与。
这在凡尔赛的社交圈中引起了小小的议论,不过显然,难得地享受着他的闲
暇时光的国王陛下不会在意这种流言,他这一天只不过和新任的财政大臣内克尔
谈论了片时国库的问题,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回去研究锁了。
「还……还不是你害的。」
在参与茶会之前,王后特地认认真真地清洗过一遍身体,甚至,还难得地在
晨祷与晚祷之外又向天主祈祷了一次。
那些健康强壮的士兵和军官,她也见过,无论是在维也纳还是在凡尔赛都见
过不止一次,她的母亲,那位不苟言笑却坚如钢铁的玛莉亚-特蕾莎,就曾不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