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独立包厢的侯机室里,莫玹冷着张脸处理回国事宜,平常就让下属敬畏三分的他,今天更是吓人。
一旁侯着的保镖、一起带出门的助理秘书全都安静处理工作,虽然有一部分是在装忙,但在莫玹可怕的低气压下,他们不敢闲着然後不小心对到眼。
工作上,莫玹吹毛求疵追求完美的功力深厚,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以往都是靠封冉来解救大家,但现在封冉在地球的另一端,只能自求多福。
「你太焦躁了。」缘生端起红茶,看不过去念了下莫玹。
莫玹抬头,目光一落到缘生身上,他深吸口气忍住差点冲口而出的笑声,「您要不要看看您手里的是什麽?」
这句话引起大家的好奇,纷纷小心翼翼偷瞄缘生。
不知为何,他手中拿着桌上摆饰用的小花瓶。
差不多杯子大小,有手把的一个小花瓶。
缘生低头一看,脸上原本的悠闲消失殆尽,「这花瓶小巧看着不错。」他冷声回覆也扫视了圈,候机室里立刻降到如同冰河时期的冰点。
那些觉得老板很可爱而微微上翘的嘴角僵住,大家面面相觑,也懊悔为什麽要这麽好奇探看。
莫玹叹了口气,「隔壁空着,你们过去吧。」
「是。」
众人异口同声答覆後,边在心里跪拜莫玹边快速起身逃离,就连保镖也退到门外站岗。
缘生默默将花瓶放下,改拿起一旁的红茶。
「您才一点都不淡定。」莫玹无奈摇头,「这香味都不对了,帮您重泡一杯。」
他直接伸手拿走缘生手中的杯子,起身到一旁茶水区。
「我是担心沈睫身上的伤,能让他疼到发出那种惨叫,只怕伤势不轻。以及…」缘生的声音停下,视线停留在手机的待机画面。
他眼中的温柔,是如果刚才那些经常被眼神杀的下属没离开,一定会吓坏的眼神。
「您还担心什麽?」莫玹用热水温杯,边好奇询问。
「疼痛,会不会勾起他最不堪的那些回忆。」缘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至少还有封冉陪着。」莫玹深吸了口气,「他到底对小睫做了什麽?」
就算缘生不在意那些煽情声音,他可是介意死了。
「照那小子的想法,大概是觉得反正都死定了,不如玩大一点直接死透算了。」缘生轻叹口气,用上“抱歉,都是我没好好教育”的语气。
听见缘生气到直接叫封冉那小子,莫玹知道电话里的声音他不是全然不在意。
就只是嘴硬不承认而已。
「等等…」莫玹突然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那通电话可能不是压到或碰到不小心接通?」
「不是可能,一定是那小子故意接起丢去一边,不知道沈睫有没有参与其中。」缘生感觉到一阵头疼。
「果然还是不能让他带娃,容易把孩子带坏。」莫玹摇头。
温好茶杯茶壶,他开始冲泡红茶,候机室瞬间茶香四溢。
「大概就是想你了而已,小冉也知道所有检查进度跟报告。」缘生无奈浅笑。
他轻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莫玹泡茶是职业级的水准,但此刻他却怀念沈睫泡的茶。
沈睫泡的茶整体来说是差了那麽一点,但那是家的味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了想家的情绪。
待在候机室等待报告的期间,缘生闲得发慌一直盯着手机上沈睫的照片。莫玹知道他也不好受,只好找点事情一起忙碌。
久违的工作让缘生转移注意,他也决定不提早告诉沈睫要回去了,以做为薄惩。
***
一大早,沈睫醒来後身体有些酸痛,坐起身,他被床上多了个人吓了跳,仔细一看确定是封冉,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封冉裸上身抱着被子趴睡,背肌线条比缘生的还要清晰,好看也迷人。
沈睫边思索为什麽封冉会跑来一起睡,边动作小心的下床。在浴室洗脸台前站定,他脱掉上衣查看瘀伤,脑中突然有些零碎画面涌入。
做了恶梦哭醒的半睡半醒间,似乎看见封冉担忧的表情。
「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冉哥…」
「有,吓死我了。」
自语突然有人接话,沈睫吓了跳转头,「抱歉,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本来就很早醒。」封冉打了个哈欠,「不过你的夜惊这麽严重吗?」
沈睫将睡衣套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有啦,大概是白天惊吓的余悸,平常还好。」
「被三哥罚了之後呢?」封冉挠了挠头,倚在门边好奇追问。
沈睫的脸颊瞬间红透。
「我是问处罚,你想到哪里去了?」对於容易害羞的孩子,封冉有些无语,「总不会三哥没打过你吧?」
「是…有挨过打。」双颊上的热度让沈睫想挖个地洞躲起,他用哀求眼神看着封冉,「冉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