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碰了碰嘴皮，对我们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咧嘴笑着：“ Any lighters？”
“ Come on， don，t be stingy， man. Look at your dressed！” 卷毛踩着污水向前一步， 态度恶劣得要死，“ I bet you guys must be fuckin rich. ”
“ Come on， dudes. ”
金发小子却抬手捶了一下他的前胸，骂道：“ Shut your fuckin mouth. ”
不安的情绪一瞬间幻成了弹弓，反感似石子般已然上膛架在了伞绳上。只要绳一松，我或许就要动手了。
“ Hey，there！”
我不经意地蹙眉，拍开那个金毛小子拽着我的衣服的手。
“ 不要回头。” 林怀喻侧过脸忙提醒了我一声。
金发小子一身黑的装扮晃到了街前，脖子上还挂着几条银色的吊坠，尖锐得很。他最终站立在了我面前，唐突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操着浮夸的口音，冲我吹了一声口哨：“ Man， you are god damn beautiful. ”
“ 别动手，” 林怀喻似乎察觉了我的异样，他拽住了我的手腕，压低声音，“ 不知道他们手里有没有枪。”
我觉得有些不妙，心跳莫名地开始加速。
林怀喻拦着我，替我开了口：“ 抱歉，我们身上没有现金。”
我的眼皮一颤，左眼皮开始不间断地跳起来。卷毛的脾气不好，每声都呛着火药，使劲拉扯夜晚的情绪。
听到声音，我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身前的林怀喻，他连头也不回一下，十分冷漠。我便继续跟在他的身后加快了步伐。
“ 我们往回走吧。”
“ Fuck！”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林怀喻一眼，摇头掏着口袋表示爱莫能助：“ Sorry. ”
“ Hey！” 他佻薄地撤回手，嗤笑道，“ Watch out， beauty！”
“ Stop！”
微顿步，皱着眉直觉感到不适，压着声音：“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 God damn， it，s suck！” 发泄似的，卷毛插着兜又转过身来对那个金毛说，起伏的语调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Whatever，I wanna alcohol！”
“ Money， have it？” 然后他咂巴着嘴笑，转过头又问道，指尖相互搓了搓，“ Better in cash.”
林怀喻将我拉到他的身后，越过他的颈肩，四双眼睛面面相觑。
说着，他就拽着我的手腕绕过那些混混。但金发小子还不愿放不过钱，再加上旁边的卷毛，他显然是个急性子，已经按耐不住了。
但我们似乎晚了一步，正当想要转身的时候，一道声音刚好喊住了我们迈开的脚步。
可惜他说得不够迅速，我的衣角被人扯住已然偏了头去看。那个金发的外国小子对上了我的视线，疾步上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这样提议，转身的同时眼神环绕了四周一圈，只见远处有几个人围聚在一盏昏昏暗暗的街灯下面。清冷的街道不知道怎么的只剩了那群怪诞与我们这两拨人。
“ 别理他们，” 林怀喻环住我的肩臂警惕道，“ 我们走。”
金发小子撇着脸又对他骂了一句，但卷毛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忍住，他冲金毛回了一嘴：“ Shut up， ok？”
林怀喻也蹙起了眉环视周围：“ 可能是，晚上太暗了，都看不清路。”
而那群人似乎注意到了我和林怀喻，几个蹲在石阶的人开始吹起了口哨，细高的哨声像是饶有兴致地撩拨，亦或者挑衅。
紧接着，噼里啪啦像是跑步的声音，他们又喊了一次，只是这次声音更近了。
林怀喻沉着脸似乎也有点烦了，他小声地提醒我：“ 该走了。”
金发小子双手插着口袋，仰着脑袋一脸的犯闲样，说话的时候嘴里冒着雾气，夹带着身上的烟草味和莫名其妙的臭味弥漫在了空气中，熏着我直皱眉头。
抢劫事件我虽然没遇到过，但疑似生命威胁的，这还是头一回，我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他身后的那个卷毛烦躁地朝红砖墙踢了一脚，然后又踹了满地的酒瓶碎片，哗啦啦地溅起，怯得我和林怀喻不禁连退几步。
街头巷尾的混混似乎都是一种语调的轻浮，装腔作势的遍布了这个领域，或许一些流浪汉都比他们要有知识。
对面来了两个人，一个金发的还有一个卷毛，他们五官都属于立体深邃的那一挂，单看面相都觉得凶狠。两个人的身高也快赶上我俩成年人了，但我分辨不出他们的年龄，可能是青少年，也有可能是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