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宅院建有楼台亭阁,供赏景游玩的盆景花园坐落附近,不缺乏假山花圃,放眼是宜人景色。
小段的回廊走道来往小厮侍女惴惴不安,走得远些,才渐渐松出口气。不经常打扫的竹林小屋打开扇竹门,管家差使两位红衣侍女只简单扫地擦灰尘。
来到竹林小屋的朱曦和走在沈玄谧身后,撩起袍角抬脚进屋。天色还未晚,昏暗屋内点起灯火,正中央供奉一个牌位,左侧边放着由红布盖住的木盒。
侍女陆续退出小屋,走在后头的管家转身关上门。沈玄谧走向供奉的牌位,不语沉默跪坐蒲团,身后朱曦和打量牌位刻的字,说道:“这是娘亲?”
沈玄谧敛眸微微怔然,哪有朱曦和见人父母便要这样亲切的唤,心底些许生出的伤心被这句话打得消散。
朱曦和撩起袍角也要跪坐蒲团,沈玄谧抬眸急急抬手去拦,单手抱紧朱曦和腰身,他摇头说道:“用不着如此,陛下身份尊贵膝下有黄金,跪不得。”
如今沦落至此,还不是沈玄谧所为。朱曦和心似明镜,倒是有些恼他,拧眉立目小声说道:“你还知道我是陛下?”
说话语气软软的,明面没有多少怒意,朱曦和当着供奉的牌位,不愿在这里争吵,暗暗的捏紧拳头,心底想:我一定要逃回去,到时候…哼哼…
沈玄谧眯眸浅浅笑道:“生气了?陛下想去哪?还是…夫人要罚为夫?”他的手掌贴紧朱曦和腰后间,稍微亲昵挨近,侧脸贴到朱曦和小腹。
当场被揭露心思的朱曦和神情慌张,柔荑玉手推了推沈玄谧,着急说道:“我、我才没有!你乱想!”
沈玄谧抿唇又笑了笑,抚摸朱曦和腰身许久,摸得朱曦和感到不适的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才缓慢放开,说道:“好好好…是我乱想。”
朱曦和张望屋内,目光落在用红布盖住的神秘木盒上,走过去便嗅到股不太好闻的草药味和木屑香。
身侧沈玄谧挽袖抬手去给牌位添香,余光时刻留意朱曦和举动,他说道:“夫人好奇这木盒?要不要打开来看看?”
但凡沈玄谧先开口,那必定不是好事,吃过好几次亏的朱曦和猛地摇摇头。
沈玄谧笑而不语,起身拍拍衣袍粘的香灰,伸出腕臂让朱曦和伸手搭在他手腕上,扶着朱曦和出了竹林小屋。
两人穿过小段的回廊走道,遇到的小厮侍女纷纷叫声老爷夫人,朱曦和颇感不悦,回到屋中甩开沈玄谧的手,瘪嘴哼声别过头。
朱曦和半个身子依在软榻,抬头看着挂在不远处的鸟笼,深感同受同为笼中鸟的金丝雀,背过身切齿咬牙骂骂咧咧道:“你要是真当我是陛下,你就放我回宫!你踏马,你知不知道囚禁人身自由是要犯法的!”
半响没人回应,朱曦和转过头哪还见沈玄谧,想是悄然离开,又把门窗禁闭,留了盏点亮的琉璃盏照亮屋内。
朱曦和深深吸气憋了满腔怒火,委屈道:“尼玛的…到现在都不哄我了…”
面前茶几摆放的所有糕点全都被朱曦和置气推翻,只是这样还不够宣泄心中怒火,他环顾房内装饰用的盆景瓷器,坐起身走过去摸了摸看起来十分名贵的装饰物。
朱曦和犹豫道:“好像挺贵的。”
朱曦和尝试去砸门破窗,奈何身软无力,病恹恹身躯哪有什么气力,根本抬不起重物,险些把自己手臂弄折。
折腾半天的朱曦和费劲用脚踹开棂窗,欣喜一时,转身去翻衣橱,朱曦和累出满头汗,翻出几件男装,颜色皆是沉闷老气无比。
朱曦和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袖长袍大根本穿不了,抱怨道:“他怎么尽穿这种,好丑…那我穿什么啊…”
不死心的朱曦和又钻进衣橱翻找,找出几件颜色素雅显肤色的女装,倒是适合他自己,朱曦和对着沈玄谧的衣裳发了愁。
想起沈玄谧穿哪件都格外好看瞩目,朱曦和喃喃道:“美人就是美人,披块布都好看。”
女装加男装拼拼凑凑穿上,朱曦和坐到梳妆台扔掉自己发鬓步摇首饰,左瞧右瞧拿起来的各种胭脂水粉。
朱曦和涂涂抹抹捣鼓妆容一阵子,不觉屋外天色已晚,对铜镜搔首弄姿傻笑几声,说道:“真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身后徒然传来几声轻唤,朱曦和吓得一哆嗦,手里描眉的青雀头黛‘啪嗒’落地,转头见发粘白雪衣襟携满雪霜的沈玄谧楞楞看着。
好好白净的脸硬是画成了猴屁股,弯弯细柳叶眉也描眉成两只毛毛虫,口脂涂的嘴唇成了红腊肠,像是戏台上故意扮丑的丑角。
忍俊不禁的沈玄谧闷笑阵阵,朱曦和十分窘迫,嘴唇嗫嚅说什么也不是。
沈玄谧伸手捏着朱曦和下巴,亲了亲涂得红艳艳嘴唇,舔干净牡丹花香的口脂,笑道:“唇软香甜,留香四溢。”
朱曦和不敢置信的眨眨杏目,为此事羞惊不已,说道:“我画成这幅鬼样子你也下得去嘴。”
打着画出这幅妆容谁也不认识的朱曦和失算了,正想如何解释破开的窗户,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