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夏和白文砚一起办了出院。卜夏看着白文砚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二话不说给她买了一张回家的机票,和江持一起把她送到了机场。
其实住院期间,白文砚就已经见到江持了。再次见到这个神秘兮兮的男人时,白文砚有些恍惚,好像眼前这温文尔雅的男人和那天送卜夏下楼的“鬼魂”根本不是一个人。
江持陪着卜夏住院这段期间,也把自己术后的伤口处理好了,可能也是人逢喜事,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也重新长了好多rou回来,不再那么脸颊凹陷、脸色惨白了。卜夏好像也是,人也胖了点,白文砚打眼一看,只想用“春光满面”来形容他。
所以再次见到江持的时候,白文砚愣了愣,脱口而出:“大帅哥,又见面了啊。”
江持始终揽着卜夏的肩膀,听到这个称呼后忍不住轻笑,毕竟离开校园后,扎根在形形色色的社会人群中,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都是敷衍又假情假意的“江总”。
“你好啊,白小姐。”轻笑过后的江持也笑着打招呼。
他的声音竟然是这么温润。白文砚实在没有办法把这人想象成会对卜夏造成巨大伤害的一个人。
卜夏注意到白文砚神色的不自然,猜到了她这会在想什么,他怕江持不舒服,便急着岔开话题:“你的胃真的没事了?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你妈再来找我算帐。”
白文砚回过神,“哼”了一声。
“她要来算账,你也是活该。”
那次见面后,白文砚也识趣的很,一般很少再来病房找卜夏,只是偶尔来找两人吃饭,然后便是送她来机场这次。
江持在前面开着车,卜夏陪她坐在后面,一个小时的车程,白文砚全程如坐针毡,虽然江持看起来温和许多,甚至像个长辈一样和她有说有笑聊着天。
终于到了机场,白文砚“呼”了一口,江持刚停好车她便急忙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成年人的爱情竟是这样的吗,白文砚忍不住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局外人的她却是全程唯一一个神经紧绷的人。卜夏是怎么消化所有的,打在身上脸上的痛真的就可以完全消失吗?
她绕到车后,而江持也十分绅士的开了后备箱帮她把箱子拿了出来。
白文砚从江持手里接过来,尴尬地道了声谢。
“不客气,”江持依旧笑得很温柔。
直到二人把她送到安检,江持因为要去洗手间而留下了她和卜夏两人,她才找到机会和卜夏说点什么。
她看着卜夏,那人真的完全走出前阵子的Yin霾了,或许他从来没把这些伤害当回事。可局外人是根本看不明白的,甚至还带着一些自以为是的作为“局外人”的清醒。
白文砚犹豫着开了口,毕竟卜夏在云南这些天丢魂失魄的模样都是她亲眼所见。
“你真的没事了?”
卜夏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头,笑了下,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我能有什么事,皮外伤好得快。”
白文砚摇了摇头,卜夏以为她说的是两人那次被绑架的意外,看来他是真没把江持带给他的伤害当回事。
看见她摇头,卜夏也反应过来:“你不用担心我。”
白文砚被他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刺激得突然恨铁不成钢起来,她抬起头对上卜夏的眼睛:“怎么会有你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卜夏被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吓了一跳,应激似的左右环顾了下,似乎在看江持有没有回来。
白文砚迷茫的看着他这个动作,就这么在乎他吗?
“真的不用担心我,”卜夏有些无奈,他实在不喜欢被人可怜的感觉:“他这次不一样。他变了。”
虽然我不喜欢他这个变化。卜夏心里突然酸涩。
白文砚确实也无话可说,觉得自己纯粹是自讨没趣,丢下一句“保重”便进了安检。
送走了白文砚,他和江持便驱车前往咖啡基地。只是江持也没想到,两人刚一上车,卜夏就揽上了他的脖子,和他交换了一个吻。两个人确实也怕吓到路人,吻了吻便放开了彼此,江持启动了车,直驱山区的种植基地。
两个人在车上聊了些十分正经的话题,江持还和卜夏说一会要去帮他和农场主杀杀价。
卜夏笑着说,好啊,这不是我持哥老本行吗,必须把租金砍掉一半。
卜夏心里很清楚,江持的才干和野心本可以在商界大杀四方的,何况他背后本还可以有江家这样强大背景和资源的。可惜,而立多年的江持竟然还只是苦苦支撑自己的事业。江持的理想,江持的抱负,竟然变得越来越遥远了。可至少他曾经还有抱负,他还有不想输给别人的决心,他还早起晚归地去争取一些什么,但当他和他说出“他什么都不要了”的时候,他连这点决心都搭进去了,都在两个人的爱情面前妥协没了。
卜夏在江持停好车后强行掐断了这些想法,给自己嘴角挂起一个微笑后,和江持一起下了车。
和卜夏比,江持很少有这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