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南用力攥紧他,几乎是暴虐一般,咬着牙,“你永远都不应该想到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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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顾南一间间房间找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情越来越冷漠。
最后,他终于找到他的新郎。
或许是太累了,对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雪白的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白色的衬衫被扯出一截,露出腹部。
他带着一点温柔和惊惧,混杂着一些愤怒,靠近他的新郎。
他看得几乎有点痴迷,他的小新郎就像是一幅画一样,被阳光温柔地圈住。
他实在难以理解,有时候他怨恨对方神秘莫测的心灵,但是总是痴迷不已,他直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选择了那个平庸的雌子。
既然选择了弱者,他怎么可能会帮弱者保护他?
他旁观着这场堪称香艳的事件,揣测着时机登场,夺走他宝物的小偷会为他的卑鄙行径受到惩罚,而他,会重新呵护他的宝物,不让他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恰好,只是什么都没有做而已。
忽然,他察觉到一丝不妥。
顾南伸出手指试探,但是却察觉不到一丝气息,他整个人僵住了。
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的。
和毫不知情的普通人不同,顾南很早就知道政府不断地对雄子进行改造,改造的内容只有一项,绝对不会自杀。
无论是药剂,还是宣传,方方面面地渗透进来,原先是因为雄子的内心脆弱容易自杀而兴起的改造,逐渐变成了一种掺杂着欲望的卑贱行为。
顾南终于后悔了。
难以想象的绝望几乎掐灭他的生机,原本毫无气息的苏靖忽然颤抖,猛地喘息起来。
对方大口大口地吸气,这种堪称恶劣的作弄却无法引起顾南的愤怒,他颤抖地抱住苏靖。
“对不起。”
他跪在苏靖脚边,颤抖着道歉,心中溢满悲哀。
“我不会原谅你的。”
苏靖低下头,亲吻他的唇瓣,“你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也没有什么是做对的,虽然我们要结婚了,但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顾南圈住他的腰,“没关系的,原不原谅,都没有关系的。”
苏靖揉了揉眼睛,悄悄地抹掉眼角的泪花,他不想再说话,害怕暴露自己真实感情。
被放走的男人偷偷摸摸地见他,坦诚过往并没有顾南的操控,确确实实是一场意外。但是苏靖已经怀疑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一时无法放下,也不能放下。
但是又能怎样?
他已经无法抹消过去对他的影响,他已经度过了一段阴郁的日子,他还要继续下去吗?
他推了推顾南的肩膀,笑了笑,梨窝在脸颊上显露。
“时间要到了,我们走吧。”
不过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死字了?
黑色的阴影像是飞鸟一样掠过,他很快抛之脑后,苏靖并不懂,跪在他脚边忏悔的男人,所忏悔的,和他所想的并不一样。
顾南是真心忏悔雌子卑鄙的欲望囚禁和剥夺雄子的自由,但是他也是由衷地喜悦,喜悦于雌子囚禁和剥夺雄子的自由。
真的是太好了。
绝对不能失去。
死这个字永远地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