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赢只静静望着他,走过去坐在他身旁,见他低着头默默不语,伸手过去抬起他的下巴,凤眸只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眼帘,似是躲闪不及,浓密卷翘的睫毛抖抖簌簌的。
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朱唇,秦子赢着魔般地一寸一寸贴近,想要吻上去,锦瑟偏过头不愿接受,秦子赢倒是不恼,轻轻压到他身上将他压倒在床,锦瑟紧紧地闭上双眼偏过头去,看到身下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秦子赢皱了皱眉,顿时消了大半的火气失了性致,便翻身从他身上下来,侧躺在他身旁,锦瑟听到这动静睁开眼睛看他。
秦子赢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道:“睡吧,舟车劳顿,明早还要赶路。”
见他一脸疲倦,锦瑟便想离开这里回房去睡,才起身就被一只大手按下,又圈着他的腰向后拖,锦瑟被紧箍在秦子赢怀里,挣扎着叫他放开自己,简儿醒了会闹的,他要回去睡。
“别动!”秦子赢有些怒意地低吼一声。
锦瑟瞬间倒抽了一口气,那根硬邦邦的烧火棍顶到他了,顿时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任他紧紧圈着自己,那东西微微向后移了移,锦瑟才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事实证明不管再怎么自我说服,他都是怕的。
调整了一下呼吸,锦瑟小声道:“我快要掉下去了。”
刚刚挣扎间他已经挪到床沿了,若不是现在侧着身子,可能已经掉下床去了。
秦子赢松开他向后挪了一段距离,锦瑟深吐了一口气,还未吐完就被圈过来的大手箍着腰肢拖到身后的怀里。
“今晚就在这儿睡。睡觉。”
秦子赢霸道地命令完就闭上眼睛了,紧了紧手臂将人箍地更加严密,闻着怀里的馨香,觉得安心无比。他睡得踏实,锦瑟却半点也睡不着,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甚至感受得到他热热的体温,心跳声大得震天响,咕咚咕咚的,在寂静的夜里听着格外明显,床前烛台上的蜡烛还没有熄,闪闪的烛光晃着锦瑟的眼睛,耀得他更加睡不着。
过了很久很久,锦瑟一直侧躺着,左半边身子都麻到没知觉了。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锦瑟低下头,轻轻拨开放在腹部的手指,移走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拿起衣衫,提着鞋袜,赤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合上了门。
习武之人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的,秦子赢当然知道怀里的男人逃走了,勾了勾唇角,笑得意味深长。这三年多都过来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之后的路程是有驿馆便住驿馆,没有驿馆便风餐露宿。路途遥远,肯定是比不了在家时的方便自在,锦瑟是问题不大,可以忍耐,但简儿还是个垂髫孩童,还不懂事,总是麻烦些,不过也麻烦不到别人头上,锦瑟只能多Cao劳些。
这天晚上,一行人马停在小溪边的草地上,七匹马儿各自栓在树桩上低头啃食着青草,随行的七个侍卫生起火堆,架烤着从小溪里捕捞的鱼,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不过一趟小解的功夫,再回来时,远处有火光的地方突然爆发了简儿的哭声,锦瑟连忙跑回去看是怎么了,只见秦子赢抱着哭叫的简儿跪蹲在溪边,按着简儿的右手浸入溪水中,锦瑟跑过去蹲下,抱着简儿安抚他,看着简儿从溪水里伸出来的小手通红通红的,慌忙问秦子赢发生了何事。
“把手伸到火堆里了,”秦子赢皱着眉道,他不过是分了片刻神,就出了这样的事,又道:“我已经叫他们去买烫伤膏药了,很快就能回来,先用凉水浸浸吧。”
“好好的为什么要去玩火?爹爹教没教过你不可以碰火?为什么这么不听话?”锦瑟又气又心疼,一顿训斥下去,说得简儿哭的更大声了。
“鱼儿,一直在动,我,我还以为,它想回到水里……”简儿耸着鼻子,边抽噎边说道。
听到简儿哭哭啼啼说出这话,锦瑟顿时心软了下来,人之初性本善,孩子善良的天性不应该被误解打压,便拉着简儿将他的右手按在溪水里过凉,柔声细语道:“那你也不可以把手伸进火堆里,火是很危险的东西,不能在没有爹爹的情况下乱碰,以后知道了吗?”
“简儿知道了,爹爹别生气,简儿以后都乖乖的。”他最怕爹爹生气了。
三年前那个涉世未深的白衣青年,如今褪尽了稚气,连同着脸上的婴儿肥也一起褪去了,曾经清纯柔和的鹅蛋脸变得骨骼分明,流畅的下颌线显露出来,加上尖而不失圆润的下巴,增添几分男子英气,中和些许凤眸朱唇的娇艳妩媚。有晚风拂面,轻轻吹卷起他额间的碎发,仅用一根竹簪盘起半头长发,一袭简朴素衣,青丝半披,俊美不可方物,仅是侧脸便引得人遐想连篇,却浑然美不知自,举手投足端雅大方,毫不扭捏造作,凤眸深处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像是藏了一弯明月盈盈地照着。
时过境迁,锦瑟不论是心智还是气质都成熟了许多,此刻俨然一副慈父模样。秦子赢凝眸望着锦瑟,不管是容貌神态,还是教育孩子的温柔模样,他都只想尽收眼底,连日来锦瑟都对他疏远冷淡得很,如今对着孩子这般温柔似水,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