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地皱了皱,接着不动声色收回目目光,抬手拿起盘里的青虾慢条斯理剥着壳。
苏御坐在她身边沈姝倒是丝毫不意外,她与苏御自小一同长大,宫人都习惯将她与苏御的位置设得近些。
沈姝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拿起来轻抿了一口又缓缓放下。看着自己盘子里两只已经剥好的虾,沈姝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裴云谦。
裴云谦居然给她剥虾?
或许是感受到沈姝的目光,裴云谦停了手,偏过头看过来,声音不带情绪没有半分起伏:“我洗过手。”
闻言,沈姝话语一噎:“不……不是……”
裴云谦又重新看过来:“不吃?”
沈姝像是被触碰了什么开关一般,立刻拿起筷子将盘子里的两只虾放进嘴里。
“多谢,将军。”
见状,裴云谦缓缓收回目光:“做戏要做全套。”
沈姝目光一顿,好半晌才明白裴云谦的话中之意。
她垂了垂眸子,没再说话。
殊不知,这边几个人的一举一动分毫不差都落在了冯太后眼底。
主坐上,冯太后不经意道:“若是哀家记得不错,苏御应当还没有婚配呢吧!可有钟意的女子?”
闻言,苏御和裴云谦皆是一愣。片刻,裴云谦便恢复如常,慢条斯理将剥好的虾放在沈姝面前的盘子里以后,才缓缓抬头朝着苏御的方向看过去。
苏御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缓缓开口道:“劳太后娘娘惦记,男儿大好年华应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怎能让儿女私情牵绊了。”
苏御此话说的无可挑剔,让人寻不出半分错处来。
可话音刚落,就听得裴云谦在一旁轻嗤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落进苏御耳畔。
主坐上冯太后笑了笑,语重心长道:“保家卫国虽重要,可娶妻也是人生大事怠慢不得。”
正说着,冯太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接着道:“若是哀家没记错,早几年先帝还有意将姝儿赐婚给你呢,如今你青梅竹马的姝儿都已经成亲了,你的婚期也应当抓紧提上日程了。”
闻言,裴云谦正剥虾的手指一顿,脸色瞬间Yin沉。
赐婚?青梅竹马?
裴云谦放下手里的虾,倾了倾身子,抬眼朝着沈姝看过去,目光在沈姝和苏御之间游离不定,眸光渐冷。
苏御没多说什么,只恭了躬身道:“太后娘娘说笑了。”
目的已经达到,冯太后也懒得再废唇舌,只应了一声便让苏御坐下,吩咐开席。
另一边,裴云谦垂着眸子不知不觉将桌上的酒喝了个Jing光。
沈姝从一旁看着裴云谦一杯接着一杯的倒酒,也不知该不该劝,可见裴云谦面不改色半分没有醉意,沈姝便没多说什么。
有了今天晌午的事以后,沈姝坐在裴云谦和苏御两人中间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好不容易才熬到散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裴云谦自上了马车就一直阖着眼,一句话也没说过,等马车缓缓停在裴府门口的时候,已经戌时过半了。
沈姝起身拉开车帘就要下车,还没等她站稳,一阵带着酒香的温热呼吸就从她头顶泻下来,紧接着一个有力的臂弯将她整个人揽腰抱起。
沈姝呼吸一顿,惊呼出声:“你做什么!”
“别动!”
声线冷硬,不容置喙。
沈姝皱了皱眉头,今日是怎么了?裴云谦又发什么疯?
她像是置气一般,在裴云谦怀里动来动去,半点都不肯安分。半晌,裴云谦紧皱着眉头瞬间发了狠,收紧手臂将沈姝死死禁锢在怀里,半分都动弹不得。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裴云谦加速的心跳和有些粗重的呼吸,她心中仿佛也忍不住动了动,直到裴云谦将她俯身放在石阶上,沈姝才重新抬起头。
沈姝双脚腾空坐在裴府南阁后院的石阶上,裴云谦一身深紫色团花祥云暗纹衣袍立在她面前,眼中戾气尚未褪尽,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酒后的微醺迷离。
裴云谦目光炙热,盯得沈姝心下一阵发慌,她眼睫微抖吞了吞口水,迟疑着缓缓收回目光。
裴云谦的喜怒无常她这一次也算是见识到了,所以裴云谦刚刚的举动沈姝也不是十分意外,毕竟他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想到这,沈姝心中不知不觉泛起一阵酸涩,抿了抿唇,她不想在同他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见沈姝目光闪躲一直死死低着头,裴云谦脸色又Yin沉了几分,苏御回来了她就这么不想面对他?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想到这,裴云谦顿时觉得心口一阵烦躁,眼中戾气丛生。
半晌,他眯了眯眼,俯下身子缓缓靠近沈姝,声音浑哑:“喜欢他?”
沈姝一愣,缓缓抬头看着裴云谦的眼里带着几分茫然,一时不知裴云谦此言何意。
见沈姝半天不说话,裴云谦心底刚压下去的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