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回门派拿一趟师兄的东西便是被围堵住,他自身的实力远不能够囚禁身为大乘的季决,所依仗的全是身为至宝的梦天镜,之前他在盛怒之下与本就一直妄图与他彻底融为一体的梦天镜开始了融合,这个过程其实并不是入魔,毕竟梦天镜并非魔物,而凌非也一直心心念念着跟季决顺理成章地结为道侣并不想自断退路,但是梦天镜也并非仙物,与他融合的过程中的气息邪异非凡,失去了灵力限制的季决没有感觉出来,然而发现了他的门派中人直接认定他是走入邪路。
再加上季决无故失踪,由于梦天镜的干扰无人能卜算出他的生死去处,凌非的身上有带着季决的气息显然已然双修过了,一切怀疑便落到凌非头上,凌非哪里是这一群活了上千年大能的对手,就是梦天镜也抵抗不了如此多的强敌,天御门要求凌非把季决交出来,凌非当然是不愿意,虽然师兄说着也喜欢他,但师兄可是同时喜欢着六个人!要是交出季决他以后还能见到人另说,师兄八成过段时间就把他给忘了。
但是现在的场面他好像确实逃不出去,为了以防万一凌非临时解开了季决身上的术法禁锢,以免他真的回不去季决困在那里没有灵力收到伤害,他并没有拿走季决的储物灵具,想来师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然而现如今是他自己自身难保,凌非顶着大能威压退到了思过崖边,头顶偌大的剑阵让他很清楚地明白他绝不可能在这剑阵之下逃得一命,虽然思过崖万丈深渊限制灵力他或许同样死无葬身之处,但到底还可能存有一线生机。
凌非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思过崖,惊天剑阵毫不留情地斩落而下,一片剧痛之中他恍惚听到有熟悉至极的声音喊他的名字,纵使他已经神智模糊却依然能感受其中的惊惧万分。
但也许,只是错觉吧。
……
季决茫然地看着被剑阵完全击碎的思过崖,万丈深渊之下,只有一片即使是大乘眼力也看不分明的黑暗领域,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季决恐血,所以在之前晕过去之后凌非特意向游戏提了建议提供了绿色版本,现场也没有血,然而他现在却仿佛如同上次看到满地鲜血一般,只感到满目的眩晕,整个心骤然地冰冷仿佛停止跳动。
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晕过去,可能是确实没有看到血,直到被门派中的长老焦急围住问询他的情况时季决有些恍惚地抬头:
“……我并没有什么事,只是一直和凌非待于秘境。”
长老们面面相觑,大概是觉得自己错怪了凌非后悔起来,然而转眼便见身边的青年站了起来,竟是也直接跳下了悬崖:
“我去找他。”
然而思过崖限制灵力,就是大乘境界这样下去也几乎是九死一生,剩下的长老当即试图阻拦下他,却已是拦不住了,季决其实已经回过神想起来这只是游戏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不能接受他就那样想着现实中的凌非其实并没有事而直接退出游戏,系统并没有提示他玩家凌非已死亡,那凌非现在必然还活着!思过崖降落坠落欲深便越无法调用灵力,季决以剑刺入崖石才稳住了下降的速度,但是凌非在哪里……季决望遍不知深度的崖谷深渊,始终未能找到他熟悉人的身影,正当他打算求助系统的时候,却是忽而注意到了一株从下方攀爬上来的幼小藤芽,季决怔了一下,勉强又下降了一些,终于看到了大概是拿最后的灵力化作藤蔓依附在凸起岩石上奄奄一息的青年,季决心下猛然一跳,立刻向那个方向移动过去,直到他靠近到身边似乎已经虚弱至极的凌非才终于注意到了他:
“……师兄?”
“过来。”季决向他伸过了手,凌非怔了一下,却是没有伸出手:
“不行……师兄,就算是你……”
“我叫你过来,”季决冷下声,“我会带你上去。”
“……”凌非又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伸过了手过去抱住了他,季决手中插入岩石的剑果然无法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当即便要脱落下去,凌非勉强探出藤蔓卷住岩块才得以稳住,季决现在其实身上还存有一些灵力,只是这些灵力并不足以直接让他带着凌非上去,现在似乎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死局,季决正考虑着这种情况下可用的术法,却又忽是听见凌非的声音:
“要不然,师兄把灵力给我吧。”
季决一怔,与青年的目光对上,凌非看着他:
“师兄的灵力并不足以带我们上去吧,现在也没有合适的法术,但是我的藤蔓可以进行攀登。”
“我来带师兄上去。”
“……”季决立刻明白这确实是可行的办法,他没有什么办法,但把灵力给凌非,凌非的藤蔓却是可以带他们攀爬上去,然而这种时候这种处理方式,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虽然只是游戏,但是将灵力给凌非,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切全都要依靠凌非了,他将什么也做不了,这对于季决而言几乎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在他迟疑之前,却已经把自己的灵力全部都给了凌非,凌非感到他将灵力全给了自己时似乎有些诧异,季决也有些诧异,他看着青年张了张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