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陈劭驱车到沈蓉蓉的学校去接她。
沈蓉蓉坐进副驾驶,一眼便注意到陈劭的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她摸了摸问:哪来的手链?
上次去爬山,顺路买的。
嗯虽然这个手链丑,但是戴在你手上还是挺好的。沈蓉蓉夸了一句。
骨节分明的手背在黑色佛珠的映衬下多了股禁欲感。
沈蓉蓉没忍住低头亲在了他手腕部突起桡骨上。
几乎是立时,一股火冲向陈劭的下腹。
他抬起手捧住沈蓉蓉的后脑勺就要吻下来,被沈蓉蓉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在学校呢沈蓉蓉红着脸说:回去再亲。
陈劭放开她,眼眸黑的像墨,爆了句粗:回去Cao哭你。
沈蓉蓉的耳根也跟着红了,她用食指点点陈劭的脸:大白天的,你羞不羞?
陈劭握住沈蓉蓉的手放在嘴边一口咬住她的食指,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沈蓉蓉轻呼一声,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用委屈的目光控诉陈劭。
再招我试试。他说。
沈蓉蓉扭过身子背向他:不理你了。
陈劭戴上佛珠后的两天里都是一夜无梦,今晚却不一样,他抱着沈蓉蓉入睡没多久便坠入梦境。
这一次,他不再是参与者,而是一个旁观者。
天空Yin沉沉的,飘着小雨。
宫道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指着不远处,仰头问身边高大的男子:爹爹,他们在做什么?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小宫女正跪在地上死死抓着一个人的衣摆,不断朝他磕头:太医,奴婢求求您,去看看嘉嫔娘娘吧,她就快要不行了!求求您
那小宫女年纪也不大,她的额头咚咚咚不要命地磕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见了血,石骨撞击的声音听得人心惊。
可背着药箱的太医仍旧不为所动,一脚踢开宫女:走开走开,太医院忙着呢!谁有空去医治冷宫里的弃妃!
男子撑着伞,一只手抱起女娃,脚步匆匆:蓉儿别看了,他们是在玩游戏
女娃挣扎着要下地,声音清脆道:爹爹!你别骗我,我不是三岁的小孩了,你去帮帮那个姐姐吧,蓉儿看到她的头破了,肯定很疼的!
男子拗不过她,叹了一口气,把女儿放下来,牵着她走到那两人面前。
太医看到男子,低头朝他作揖:沈大人。
免礼。男子从衣袖里掏出几两银子递给太医:去看看嘉嫔吧。
太医接过银子,无奈摇头道:嘉嫔冲撞了圣上,才被贬入冷宫,没人想趟这趟浑水,不过既然沈大人出面,也罢,下官便走一趟吧
趁男子不注意,小女娃蹲下身,把自己腰间的玉佩扯下来塞到跪着的宫女手里:姐姐,以后要是没人肯给你娘治病,你就把玉佩拿给他看,我这玉佩可管用了
女娃到底还小,以为宫女是在给她的娘亲求救。
宫女用讶异地眼神看了一眼小女娃,血珠混合着雨水从她的额头滚落。
男子弯腰拉起女娃:蓉儿,回家了。
重重雨幕掩盖了那对父女离去的背影,宫女跟在太医身后,回头望了一眼,羡慕在她的脸上一闪而逝。
破败的冷宫中,一个跟宫女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正在照顾躺在床上的嘉嫔,他就是幼年时期的定康帝。
太医走后,小定康帝看着宫女头上的伤,开口道:静娴,谢谢你。
名为静娴的宫女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是沈大人出了面太医才肯过来,像那样的大人物是不屑于跟她争抢这一点功劳的吧,而她不一样她是宫女和侍卫私通的产物,一出生就被扔在了冷宫,被这里的弃妃养大。
她想离开这里。
她只有这一根救命稻草。
小定康帝的生母,也就是嘉嫔,在得知自己于皇帝眼中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后,大受打击,一时冲动口不择言惹怒了圣颜,才被贬入冷宫。
从一场重病中死里逃生,嘉嫔醒悟过来,爱情、尊严在皇宫里根本不值一提,只有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冷宫中的嘉嫔用她所剩无几的碎银换来了纸笔,写了一封又一封向皇上求和的信。
年仅七岁的小定康帝便在父皇的寝殿外跪了一晚又一晚,只为求得他的父皇看一眼母亲的信。
也许是不忍舍弃与先皇后极为相像的替身,也许是被这对母子的毅力打动,皇上竟真的将嘉嫔从冷宫中放了出来。
经此一遭的嘉嫔如脱胎换骨,她本就生的极美,当一个女人谁也不爱的时候,便是她最迷人的时候。
谁也没想到嘉嫔能重获圣宠,冠绝六宫,甚至能够迷惑皇上将帝位传给她的儿子,成为大周朝的一代传奇。
更有野史记载她给皇上下了摧毁心智的迷药。
定康帝的兄弟众多,身边群狼围绕,他的皇位坐的并不稳,明里暗里多少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