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一栋不起眼的别墅。
宽敞的会客室摆放着Jing美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大书法家们的真迹,整体颇有古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什么历史系教授的家里,然而实际上,这是清坊高级干部罗雄的家。
描金的大幅屏风后响起了罗雄豪爽的声音:“然后呢?你就去林鸿辉那拿人了?”
“是。”林彦华说。
罗雄:“那个人嘴够严吗?”
“严不严的都没关系,林鸿辉没把他怎么样,连拷问都没有。妇人之仁的家伙,不敢下狠手。不过那人倒是来我这闹了一次,问题不大,我掏点钱就摆平了。”
“哦?这样啊。”罗雄恹恹地附和道。
林彦华啐了一口:“军火这么重要的生意,怎么能交给那个舔男人鸡巴的死基佬?我爸肯定是老糊涂了。”
罗雄:“确实,这种生意应该放到自家人手里才对。”
“这回爸应该会疏远他一段时间了,不枉我废掉了我打在他那的楔子,我们得抓住机会把他搞掉。”林彦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嘴角上扬,道,“林鸿辉这个软蛋,我把他教训了一顿,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罗雄突然兴致盎然地往前靠去:“你把他打了?”
“没动大的,就是点下马威。怎么?罗叔觉得不合适吗?”
“没有没有。”罗雄哈哈笑着摆手道,“谅他也不敢有什么想法,教训一下也好,免得他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林彦华点头,沉默片刻,他试探地问道:“不管怎么说,生意还是得有人管,罗叔介意辛苦一下吗?”
罗雄连忙拒绝:“别别别,我都说了,这种生意还是得靠‘自家人’才行。”
林彦华看起来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凑到罗雄身前,小声道:“罗叔的好我都记得,以后一定会有回报的。”
罗雄露出了喜笑颜开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就等你这句话呢。”
林彦华走后,罗雄赶走了屋子里的保镖,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助理问道:“阿K啊,你觉得林彦华这个人怎么样?”
被称为阿K的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废物一个,有什么好觉得的?”
“哈哈哈哈!”罗雄大笑道:“怎么这么直白!好歹也是咱们太子殿下啊。”
“是不是大太子和是不是废物有关系?”阿K撇了撇嘴,“不过他还算有个优点:胆子够肥。”
“哈哈哈!快二十年了吧?我都没敢惹过那小子。‘软蛋’……林彦华怕是忘了弘毅会是怎么没的。”
“话是如此……林鸿辉一般情况下确实软得很,他多少年不出手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破例吧?”
“不是大事就帮他搞出大事。”罗雄指了指窗外,长叹一声,说:“雨下得够久了,该变天了啊。”
“他还在啊?”我问李豪。
李豪肿胀的脸终于正常了一点,他像个特务似的小心翼翼地趴在窗边,把窗帘掀起了一个角,眯着肿胀的眼睛观察了一阵,说:“还在。”他问,“这都多久了,他们一个劲盯着你干什么?”
“谁知道呢,跟你一样暗恋我?”
……
李豪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他的眼神就不是好眼神。他沉默半晌,指了指窗外, 斜着眼,说:“老大,看到那个电线杠了吗?”
我看了看:“嗯,怎么了?”
“我比那个还要直。”李豪说。
“……据我所知也有不少自称直男的喜欢后庭寻欢啊。”
“老大,我宁折不弯!”李豪决绝道。
“啊,你真无聊。”
李豪想了想,问:“是不是你在警局里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嗯……大概?”
“‘大概’是什么啊!”李豪急道。
我抻了个懒腰,把窗帘唰地整个拉开。
见状,李豪急吼吼地喊:“喂!小心有人枪击啊!”
“烦死了!第一,我不叫喂,第二,唾沫喷到我脸上了。”我一脚把他踢开。法治社会哪来那么多枪击案,我平时拉着窗帘是因为讨厌光。
李豪捂着嘴不再说话,两个眼珠子倔强地瞪着。
我看向楼下,牧星汉的车停在小巷对面,他鼻梁上贴了个创口贴,依旧穿着便衣,只是没带着那个面瘫的小眼镜,准确的说是什么人也没带。看到我拉开窗帘,他摇下车窗探出头来,抛了个媚眼,比了个问好的手势。
自打我从警局回来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我的楼下一直明目张胆地停着一辆鬼鬼祟祟的车。车里的人晚上是牧星汉,白天会换成别人,有时候是小眼镜,有时候是其他一看就是警察的人,看着都不眼熟。白天的一般会比晚上的那位爷谨慎一点,有的结伴过来,有的会停得远一些。
有生以来能被牧家的少爷盯梢,算是人生巅峰了吧。我感慨道。
“怎么办?他们一直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