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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可要招人侍寝?”
“不了,过会便熄灯罢。”皇帝正要起身宽衣准备入睡,忽然问道:“太子还在思政殿?”
“是的,陛下。”大内总管在皇帝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一向很能揣摩圣意:“殿下已经将近半个月没回东宫了,日日都呆在思政殿看书到深夜才睡。”
皇帝却似乎并不大高兴:“那小子小时候最顽劣,一会儿不盯就偷着玩,哪里是真的多好学!不过是给他送去两个奉仪,不合心意,倒像是孤逼着不让他回东宫。”
皇上生了气,大内总管自然不敢接着说什么,只是心里却嘀咕着:奉仪是早八百年就送过去了的,虽说太子没碰过是真,但这和太子在思政殿呆了半个月有何关系?还惹得陛下这么大火气?
但过了不到一炷香,皇帝却忽然又道:“来人,孤去思政殿看看。”明明都是要歇息的时候了,竟是还特地要去趟思政殿。
等一行人到了思政殿,却见宫人们都在外头守着,说是太子夜间读书不喜打扰,只肯让人在殿外听命。
皇帝摆了摆手:“既然如此,你们也不必进去了,没有吩咐便在外头继续候着。”说罢自己推门进去了。
“不是说不必奉茶了么,出去。”人还没有走到跟前,就听见宫晏在里头道。
“谁说是来给你奉茶的?”
“舅舅!您,您怎么来了?深秋寒气重,这么晚了,您该早些歇息的。”宫晏愕然地从书案前站起来,大概是太过意外,还有几分局促不安:“我以为是宫人,也没有人提前来和我说。”
他这些时日渐渐和舅舅生疏了,不是那份心思断了,而是执念太深,他怕自己要藏不住了。
“宫晏,我们谈谈。”皇帝很少叫宫晏的全名,这样叫他,是真生了气。
“是,舅舅。”他还是和过去一样,舅舅说的话都乖乖地应了,“您有什么事情就问吧。”
“你跟我说实话,”皇帝直视着外甥那双眼,那双随了他皇姐的圆眼睛,烛光照进去也像星辰,“你是不是有了心仪之人?”
宫晏的眼神瞬间慌乱了,左右上下飘着不敢直视他:“舅舅怎么突然这样问?是因为东宫的那两个奉仪么?我只是对她们没有兴趣而已。”
“宫晏,我答应过你,舅舅有事都不瞒你,我做到了,你能做到么?”
“我若是做到了,舅舅可以保证不抛下我么?”宫晏这时看向了他的舅舅,眼中是无尽的惶然,“舅舅,这世上没有多少人真正在乎我,我不能连唯一的舅舅也没有了,那我就没有人要了。”
他其实不是心思不敏感,他只是把自己的孤独埋得很深,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全化作一腔孤勇倾注在舅舅身上。他可以在舅舅这里软弱,可以对舅舅撒娇,但不能告诉舅舅他喜欢他。
如此违背人lun的感情,他一人煎熬就够了。
即使,即使到时候李妃的事大白天下,他也再做不了这个太子。
“宫晏,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皇帝极冷静地道:“你对我生了心思,是不是?阿晏,你太小了,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也不曾遇到真正让你心动的人。我只是你的舅舅,是陪着你长大的过客,终究有一日会走在你前头。吧不该把我看得这么重,也不该自以为这便是喜欢,不值得。”
“那舅舅,有对谁动过真心吗?”宫晏问道。
皇帝哑然。
他这一生算计太多,给不了也得不到什么真心,人生一晃三十二年,好像只有这个外甥可以算得上一个亲近的人,却也把他逼上了和自己一样孤独的道路,其实也算不上对他多好。
“既然舅舅都没有真心爱过,怎么会知道阿晏这份感情真不真呢?”宫晏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皇帝面前,“给我一个机会吧舅舅,我的愿望不多,只有这一个就够了。”
他仰头看向舅舅的眼神太让人心动,那样炽烈又单纯,而微张的嘴唇又红得诱人,像是拼尽了勇气,不管不顾地亲上了他的舅舅,
他的心上人。
皇帝能感觉到宫晏的唇在微微颤抖,那么不知所措,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可是这一刻皇帝的大脑也空白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是想着来教训宫晏让他改错的,可是两唇相触时的心跳骗不了他,他竟然心动了,。
宫晏自然不满足这样的接吻,他既然已经说明白做出来了,就再不能满足这样的浅尝辄止。可是他不会,他虽然连床帏上如何行龙阳之法都找书学习过了,可依旧对情事毫无经验,直到舅舅张开牙关,一点一点引他交缠 ,他才恍然懂了情人间的接吻,懂得了什么叫唇齿交缠耳鬓厮磨。
引导、纵容,
放肆、纵情,
他们的吻愈发意乱情迷,连间歇的呼吸都混乱无比,仿佛有一秒清醒都是浪费。等到了最后,两人不知何时已经从前殿到了宫晏之前休息的内室,倒在了床榻之上。
他们的衣服其实早已经在混乱中解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