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半个月过去,这段时间贺景侬没再接到过朱伏云的电话。
最近学校高年级的学生间还流传着那个傍晚,他和德钦大人在校门口上演的活春宫。而传播故事的带头人阿扬却退学了。
退学不算稀奇,其实在柏玛,很少有人十六七岁还待在学校。贺景侬也并不认为这学非上不可。毕竟他在这儿教授的数学知识,是他小学阶段就必须掌握的内容。
一年前,他因为持有身份证明和介绍信,得以在亚门唯一的学校里工作。柏玛的教育系统可以说十分薄弱,学校的存在只是为了把半大孩子们约束在一起,教会他们一些基础的知识。这个学校真正有文凭的教职工屈指可数。大多是早年上过学的士兵。比起教师,更多的是教官。
贺景侬在走廊撞见了玛杰。玛杰是高年级唯一的女孩。当同龄女孩都已结婚生子的时候,玛杰仍在上学,她是这儿出名的“嫁不出去的女人”。因为玛杰小时遭遇了严重的烫伤,半张脸都被烫坏了。可怖的烫疤不仅让旁人望而却步,也招来超乎想象的恶意。
但贺景侬很喜欢这个女孩。虽然她总沉默寡言,看着Yin沉沉的,但其实脑子很聪明。而且她很尊重贺景侬,不像其他的男学生,比如她的哥哥阿扬。
“玛杰,你哥哥怎么退学了。”贺景侬问。
玛杰恭敬地双手合十鞠了一躬,才回答道:“母亲和哥哥都认为我更适合读书,所以哥哥就退学去了乌吉爷爷的马帮,打算先赚钱供我读书。他们想明年送我去瑞宫的学校,这儿不太……”大概发现自己再讲母校的坏话,玛杰止住嘴。
“你说的没错,亚门的教育水平的确很低。如果你真的想好好读书,还是得去瑞宫的好学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玛杰摆摆手,说:“不用麻烦塞耶。”
“不麻烦,”贺景侬难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教学生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塞耶,我现在只需要瑞宫一些学校的教科书和入学考试习题,这些哥哥也会帮我带的。到时候,如果有不懂的内容,我一定会来请教塞耶。”玛杰说完,又是合手鞠躬。
贺景侬知道这个女孩说这一大串,是真的害怕麻烦自己。但正因如此,他反而更想帮助她了。
于是下班后,他骑着自行车前往了营地。他和朱伏云的争吵并不为人所知,那些卫兵仍将他看作德钦大人的情人,是要好好接待的。
贺景侬找到留守的师爷章,让师爷章帮忙联系一下朱伏云。师爷章以为是什么急事,就打电话给瑞宫朱伏云下榻的大酒店。也许是老天相助,朱伏云刚好办完事回来,接到了这通电话。
只听师爷章嗯嗯啊啊了几句,话筒传到贺景侬手里,那头朱伏云的声音掩饰不住欣喜,问:“你怎么想到跟我打电话?”
“朱伏云,你上次说,可以帮我带东西……”
“哦”,那边出声打断,“但我现在又不想了。”
贺景侬知道朱伏云还在介怀那天的话,于是小心翼翼地说:“上次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道歉不够诚恳,”见贺景侬服软,朱伏云语气虽然很硬,但似乎颇为受用,言语间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过可以先欠着。你可以先说一下,想让我带什么。”
贺景侬就一五一十把玛杰的要求说了。没想到朱伏云不但不排斥帮一个陌生女学生带教材,还提建议说:“想进瑞宫的学校,还需要打点关系,还得找人写介绍信。”
“那怎么办?”贺景侬不觉得玛杰家有那个能力。
“我可以帮忙,”朱伏云轻笑一声,“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回来就知道了。”
话已经说完,但两人都没有挂断电话。各自沉默一会儿后,贺景侬听见那边传来拉开金属拉链和衣服摩擦出的窸窸窣窣声。
“贺景侬,随便跟我说会话吧。”朱伏云的声音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抛出的诱饵。充满危险,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贺景侬想了一下,他听着朱伏云逐渐变大的低喘,说:“我那天梦见你了。”然后他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师爷章出去。
“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在Cao我。”
那一边的朱伏云躺在沙发上,一手握着听筒,一手握着蓬勃的性器,上下撸动,用嘶哑的声音问:“怎么Cao的?”
“你遮住了我的眼睛,绑住了我的手,站在我后面……”
“然后呢?”
“你那里又硬又大,一直在外面蹭我,就是不进来……”句子断在此处。
朱伏云正要催问,却听见对面的人呼吸也急促起来。两人就这样听着对方的喘息,度过了漫长又沉默的时光。
而德钦原定半个月的瑞宫之行,又足足多花了五天。
朱伏云回来前,打电话给师爷章,让他先去把贺景侬请来营地等着。
贺景侬在营地先洗了个澡,然后在房间里用晚餐。热气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