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撞破的羞耻感，面对上司的本能反应占了上风，夏廷立刻站直了，脸色肃然，迅速将衣物按原样扣回去。
“不好意思，张总。”
张永栎，也是夏廷原公司的老板之一，按照段雪川“年轻帅气多金”的要求，除了年龄三十五有点压线外，其他都够格，甚至在“多金”一点上超出标准许多。夏廷知道自己老板的身价，只不过没想到癖好这么特别，依照公司的传言，他一直以为张永栎是怕别人分家产才迟迟没有结婚。
张永栎挂掉电话，整了整脸色，并不露出惊讶或嫌弃的样子，“我记得你前不久辞职了。”
“嗯。”毕竟是曾经的老板，尽管没有直接说过许多话，只知道对方是个工作认真且不苟言笑的人，夏廷仍然垂着双手，一副听训的模样。
“原来是跳槽到这里。既然是李老板挖的人，那我就原谅他了。”
“……”夏廷以前在业务上和他没有什么交流，更不算相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愣着站了一会儿，仿佛在等待被安排工作。冉小路偷偷从后面戳他的脊梁骨，张永栎也说：“出来聊。”
躲不过了。夏廷跟随张永栎出去时，看见对方特意瞟了一眼他的胸牌，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他的宝贝编号。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一步距离，往会场的方向走去。
“我不会打扰了你们吧？”张永栎说。
“没有，我正想脱身。”夏廷用上一贯回复上司的冷静口吻，倒逼自己心跳平稳了些。
“你不喜欢那样？”
“嗯。”
“我还以为这里的员工都一样。有次我到晚了半个小时，他们竟然自己在房间里玩。我投诉了他们，其中一个被开除了。”张永栎想到这里，皱起了眉头，“夏廷，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想换个环境。”离职的时候也是这么和主管说的。
张永栎说得很直白：“我以为你和卫冬有矛盾，合作不下去了。”
“没那回事。”
“这里的待遇不错？”
“挺好的。”
说话间，两人回到大厅，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刚刚表彰完优秀员工，开始第一轮抽奖，屏幕上滚动着员工们的头像，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这是在抽什么？”夏廷站在台下，看着数个头像一晃而过。年会的奖品是什么来着？夏廷想不起来了，也不在意，他工作这么多年，就没中过什么大奖。
“停！”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大屏幕却赫然定格在了他的头像上。
周围人惊呼起来，夏廷心脏一阵猛跳，混乱中听见主持人喊了他的名字，说什么“一个月贴身服务”，“挑选客人的机会”，请感兴趣的客人立刻报名。说白了就是包养。
屏幕上随即显示出一分钟倒计时，并实时增加了几条数字，是客人们今晚的随机编号，用来隐藏真实身份。夏廷按照主持人的提示，打开手机，可以查看客人们的详细资料，并从其中选择一位，作为“贴身服务”的服务对象。也就是有了挑客人的权利。
自己是在参加什么相亲节目吗？！夏廷纳闷，但工作机会难得，他一个个点开客人资料。还好正式的回选是在之后才进行，他还有时间挑剔。
他刚来俱乐部，认识的客人不多，并且抽奖才第一轮，大多数客人都把机会留给了后面可能出现的宝贝。在仅有的一页客人名单里，张永栎也出现在其中。
他抬头，见张永栎正端着酒杯，从人群中朝他走过来。
一旁的姜尧凑脑袋过来看，“你想选他？”
“不、不是。”夏廷摇头。
“你们是不是认识？刚才一起过来的。”
“他是我以前的老板。”
“哦，那不挺合适的。知晓底细的人，比较放心吧。”姜尧大咧咧地道。夏廷觉得姜尧奇怪，有时粗糙，有时却十分心细。
知晓底细……说实话，夏廷并不知晓张永栎的底细，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知晓自己的底细，曾经认识的这一层身份，不过是为他的新生活徒增尴尬罢了。
夏廷十分为难，选也不是，不选也不是，犹豫中，台上又抽了几个宝贝，有当场向追求者抛花的，也有两情相悦配对成功的，射灯的光亮又回到了舞台上。
张永栎也往他这边过来了。趁没别的客人注意，男人在暗处隐蔽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刚才卫生间的事，我可以替你保密。”
夏廷立刻明白，这是威胁，如果自己不选他，他完全没有理由替自己保密，俱乐部里宝贝私下乱搞本来就不被允许，要是告状告到段雪川那里，自己还是新人……
回想张永栎刚才提到那个被投诉开除的，绝对是故意的，夏廷只好服软，低声道：
“谢谢张总。”
对于长期服务，客人和宝贝都要接受身体检查，店里安排了专业人员，在准备好仪器的房间内，要求夏廷脱下裤子检查。
“不是只检查上面就可以了吗？”夏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