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然等了一个多小时了，眼看着天空从湛蓝色变成黝黑的穹庐，与平常不同的是，今天映衬着节日的璀璨华灯。铺满铃响的歌声悠然远扬，商场里人流汇集，莫安然不断进出，不安地时不时查看手机，小手指尖绯红。
上次和那位客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又等了许多天，圣诞节前夕，警察哥哥——邹敬终于有了时间：圣诞节要不要一起过？
原则上，俱乐部这一天不放假。所以当莫安然支支吾吾跟段雪川请假时，段雪川先是震惊，又是疑惑，最后释然地笑了笑，对他说去吧。但在约定时间半个小时前，邹敬就发消息说会晚点过来。
莫安然看看天色，自己费心准备一番，决定还是再等一会儿。他买了一个甜甜圈垫肚子，吃到一半，nai油糊嘴的时候，邹敬来了，额头还冒着汗。
“抱歉，开会拖太久了。生气了？”
莫安然咬着甜甜圈，扑闪睫毛，故意什么也不说。邹敬一把揽过他，“抱歉抱歉，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
两人整了一顿烤rou，大快朵颐，饭间，莫安然看他黑眼圈又明显了一点，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你猜？”邹敬用不言自明的眼神看他，“猜对了请你吃冰淇淋。”
“……”这就是舀着冰淇淋往他嘴边送。安然双手托下巴，眼睛咕噜咕噜转，小声说：“警察？”
大冬天吃冰淇淋自然是种特别的爽快，但耐不住还是怕冷，出了商场不一会儿，莫安然就捂着手哆嗦起来，被邹敬见了，一把攥住指尖，“冷吗？手套呢？”
“忘在家里了……”
“走，去买一双。”
两人看中了一双毛绒提花的连指手套，莫安然试戴一会儿，像进了暖炉，双手贴到脸上，从手套间露出晶亮的黑眼睛，“好暖和。”
鲜艳的红色衬得脸蛋白里透红，邹敬眼神亮了一下，转头淡淡道：“那就买这个吧。”
“嗯。”莫安然脱下手套准备付钱，邹敬却抢先他一步，他低低道谢，跟着走出店问：“这算是圣诞礼物吗？”
“如果你喜欢的话……”邹敬回头，“……不过太便宜了。”
“但是我需要啊。”莫安然戴着手套，手心暖得微微发汗，去拉邹敬的手，“你冷不冷？”
邹敬不冷，却攥住了他的，两人隔着手套感受彼此的温度，往城市观景台走去。莫安然的汗出得更多了，指尖都不敢动，突然想起正事，慌忙挣开手，“啊，对了……我……”
“邹敬！”
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打断了说话，他笑嘻嘻地揽住邹敬的脖子，“干吗呢邹哥，白天刚拒绝我，晚上就跟漂亮姐姐约会？”
邹敬攥着他的手腕，嘎吱一声给他掰走，“干什么，大庭广众的……”
“嘶……这是你弟弟？好可爱。”年轻人瞟到莫安然胸前，就算冬天的厚外套和蓬松毛衣也遮不住的丰满，顿了一下，又道：“你也会出来逛街啊，怎么不叫我？人家好伤心，亏得还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呢。”
“啧，”邹敬嫌弃地推开他，“什么礼物，净会跑火车。”
对方笑眯眯道：“真的，去我家我就给你看。”
邹敬摇头，“您那盘丝洞我可不敢去。”在对方的软磨硬泡之势下，他说我约会呢，有事明天上班再说，拉着莫安然匆匆走掉。
莫安然回头，看见那人的嬉皮笑脸立刻收起来了，望向他的眼神里有点疑惑。
走远一条街，邹敬还皱着眉，莫安然小心地说：“他好像喜欢你。”
“开玩笑而已，我习惯了。”邹敬揉揉眉心，强行把褶皱揉开。莫安然却不觉得那是开玩笑，“你喜欢他吗？”
而且还是同事，每天都有接触的机会。而自己至今为止，也只和邹敬见过三次。
“……”邹敬沉思，移开目光轻咳两声，“我喜欢谁你不是知道么。”
“啊……”莫安然突然慌乱起来，“这个……！”
他打开斜挎包，拿出包装好的点心盒，还系着红色蝴蝶结，“这个……想送给你。”
礼物当场被打开，是沉甸甸的一盒黄油巧克力双色曲奇。因为怕失败，所以原材料买太多了，就算去掉失败的部分，也层层叠叠装了满满一盒。
“谢谢。自己做的？”
“啊、嗯、是！没有放很多糖……你要是觉得太甜，可以给同事吃……”莫安然想，也许自己还是有一点优势的。
“就说是我的小男友做的？”邹敬吃了一块，先是闭着嘴笑，接着肩膀也颤抖起来，最后忍不住张开嘴笑得前仰后合，“你不会是天使吧？”
通往观景台的路上有许多适合拍照的布景，莫安然以前不喜欢拍照，在邹敬面前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拍了一堆照片，邹敬不爱入镜，最后比出孔雀嘴的手势，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也算是合照。
从几百米高的观景台上，俯瞰光怪陆离的灯光秀，和琉璃一般剔透华美的江河，狂风猎猎，邹敬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