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周。
周一上午,于嘉上没在家。
在吴培铭的要求下,他和张队又通了次话。
电话里,张队倒也没瞒他,直接说,上次名单里的泰国华裔,确实非常可疑。之前禁毒大队追查的几起跨国贩毒案,背后似乎都有这名华裔的影子。至于那个吉利星拍卖行,各项手续都非常完备,一时没有好的切入点,只能先请税务部门去查税。
听到这里,吴培铭直接开口请求道:“张队,我觉得,目标现在非常信任我,现在这个时机非常微妙,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所以,我想主动申请延长任务时间。”
张队沉默了很久,久得吴培铭都以为他掉线了。
最后,张队还是开口了:“你有多大把握?”
吴培铭一咬牙:“百分之八十,不,百分之九十!”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终于,张队说:“好,组织会考虑你的要求的。”
吴培铭放下电话,看了看笔记本上的日历,一阵感慨。
华辰的小学期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如果说,吴培铭本来是想形影不离的跟在于嘉上身边,打探各种信息,那毫无疑问,他已经做到了,而且做得异乎寻常的好。
最重要的是,小于似乎完全不防备自己。就算这孩子现在已经有些是非不分——想起小于对那名被告的评论,只是个“蠢”,吴培铭多少有些心酸——只要再给自己一段时间,再加加码,一定,一定可以把他拽回正路的。
到了周三,老杜联系了他,丢给他一张新的课表。
从课表上看,9月到11月,“吴明”老师还会继续执教一门课,只占1个学分的全校公选课。
吴培铭吁出一口气,心里踏实了不少。
嗯,还有两个月。小于,你一定,要再多相信我一些啊!
当天晚上,两人和之前一样,面对面的吃晚餐。
主菜是吴培铭挑战自我,对着菜谱做的红烧鱼。
说实话,这鱼烧得有点儿过了。豆瓣酱放得太多,料酒放得太晚,整条鱼又辣又咸,还散发着浓郁的酒味。
尽管如此,于嘉上还是一边大口喝水,一边吃得干干净净的。
看着于嘉上头上泌出的细汗,和被辣椒刺激得鲜红的嘴唇,吴培铭又不争气的心猿意马起来。
他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炒上海青,找了个话题:“小于,下学期的课你选了吗?”
于嘉上摇摇头:“还没,应该是刚开学的前三天再选课吧。对了,吴老师,您下学期有课吗?”
吴培铭点点头,把课程名字告诉了他。
于嘉上灌了一口水,把嘴里的鱼rou送进了肚,很认真的说:“好的,我一定会选这门课。吴老师,如果选的人太多了需要摇号,您能让教务处给我人工Cao作一下吗?”
吴培铭看着浅黄色灯光里一脸郑重的于嘉上,根本忘了要管住自己的手,摸了摸那头柔软的黑发,说:“放心,不会有那么多人选这门课的。而且,别什么事都想着找关系,抄近道,选不上就来旁听也可以啊。”
说到这里,吴培铭干脆效仿起张队,上起了思修课:“小于,我跟你说,老师是过来人。这人啊,到了社会上才会知道,踏踏实实做人,正正经经做事,才是正道。真要走歪了路,那晚上是连觉都睡不着的,一天天的提心吊胆,甚至东躲西藏,不是人过的日子啊。之前我——我听说,有个畏罪潜逃的,在荒山老林里躲了4年,最后熬不住,出来自首,结果发现父母都得重病走了,媳妇儿也改嫁了,你说,他这一辈子,可不是毁了?”
于嘉上也不嫌吴老师唠叨,规规矩矩的听完,还乖乖点了点头。
吴培铭看着于嘉上那温顺的模样,心里舒坦多了,同时总算明白了张队为啥这么喜欢给人念经:这感受,自己简直就是正道的光啊,不要太爽!
不过,这孩子又摇摇头,带着点儿不甘愿的意思:“可是,旁听生就做不了助教了啊……”
吴培铭撑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孩子。不嫌做助教辛苦么?”
于嘉上直勾勾的看着吴培铭,眼神就跟要滴出水似的:“不辛苦,和您在一起,怎么会辛苦。”
吴培铭心咚咚的跳,移开视线,声音都有些发飘:“小于的助教,真的做的特别好。要是没有你,这个课,不知道要上成啥样。”
于嘉上撅了下嘴,难得的露出几分孩子气:“那,吴老师,这门课还有一周就结束了。课程结束后,您愿不愿意,奖赏一下助教呢?”
吴培铭连筷子都差点儿握不住了,身体发热,嗓子发干。他也端起杯子喝了口凉水,问道:“助教同学,你想要什么奖赏呢?”
于嘉上眼里满是欢欣:“吴老师,下周六,您陪我去买衣服吧。我一直想送件衣服给您!”
吴培铭瞪大了眼睛:“啊?你……送衣服给我?不是我给你奖励吗?”
于嘉上理直气壮的回复:“对啊。我的愿望,就是吴老师穿上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