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盛第一次真正对哥哥产生幻想,是在十五岁那年暑假。
那会儿余轻在上大学,还没自己出去住。
卓盛吃完晚饭,抱着一摞作业跑去对门找哥哥,却被小姨告知余轻刚进去洗澡,要等等才能出来。
卓盛便乖乖坐在茶几旁等着,电视机在播传统的暑期档,卓盛以往对这些很感兴趣,那天的思绪却渐渐被身后浴室里的水声勾走了。
他梗着脖子,整个上半身都是僵住的,时不时不自然地动一下。
水流声哗啦啦地,流过哪里呢?
此时此刻,余轻的锁骨窝里已经被细腻的泡沫沾满了吗?还是说,他正眯着眼睛,神思恍惚地冲洗头发呢?
他清楚余轻的身体长什么样,也清楚余轻洗澡的每一个习惯,而这正是更加要命的一点。
卓盛将半张脸都浸入温泉,瞪大眼睛看余轻解开浴巾。
——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蜿蜒的水流会从余轻小巧的耳垂滴下来,顺着形状优美的锁骨,流向粉嫩的ru头,最终在肚脐的位置聚成一个颤抖的小水湾。
而后背的水流则会顺着脊骨划过腰窝,消失在隐秘的tun缝中。
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卓盛甚至没有等到哥哥洗完澡出来,就狼狈逃走。
而这个夏天,他十八岁了。
余轻用淋浴沾shi了身体才向温泉走过来,水流顺着小腿,在木质地板上印出可爱的足弓形状。
卓盛立刻用手拍旁边的石头:“坐!”
水面没过肩膀,余轻又进入到摆脱社交后的犯困状态,他将脑袋后仰枕在毛巾卷上,看正上方的星空。
夏天的晚风带不来多少凉意,但仍然舒适。
余轻声音里有明显的倦意:“这么躺着舒服,你试试。”
这个姿势让他的脖颈线条完全暴露在卓盛眼皮底下,以一个极其脆弱的状态。
卓盛盯着余轻的喉结,又开始咬自己的舌尖。他虽然不舍得眼前的美景,但还是学着余轻的样子缓缓往下滑。
“真的很舒服哎,而且感觉好高贵——啊。”卓盛惊喜地感叹道,末了还从嗓子眼里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呻yin声。
余轻微不可查地动了下耳朵:“就是虫子有点多,不然就更高贵了。”
室外温泉很容易让人产生裸露的羞耻感,但温泉套房很好地隔出了私人空间。天幕下,除了蒸腾的热气,就只有忽远忽近的虫鸣。
卓盛脑子里产出了点脏东西。
他给自己和余轻想象了很多种剧情,想着想着就开始昏昏沉沉。
再醒来的时候,余轻正穿着浴袍,蹲在他头顶上,用手掌掰他的下巴。
余轻见人醒了,挑起嘴角笑了一下:“大哥,你怎么还睡着了,再泡一会儿你不脱水也呛死了。”
卓盛接过余轻递过来的瓶装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
“这你不是在吗,你哪舍得这么好的弟弟。”
余轻:“呕。”
两个人泡完温泉又叫了一次外卖,后半夜才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去了。
余轻水喝得有点多,没睡多久就被憋起来上厕所。他悄悄推开房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以免惊扰到卓盛。
毕竟……假装没发生过的事情,它毕竟还是发生过的。
余轻也懒得开灯,只打开了手机屏幕对着地面,用瓷砖的反光判断有无障碍物。
他睡觉不爱穿裤子,只套了一件宽宽大大的黑T,正好加上手机冷光晃着,显得一双腿又长又白。
余轻上完厕所出来,正小心翼翼地合上门,就被身后突然出现声音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睡啊。”
卓盛的声音不大,显然怕吓到他,但余轻还是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
他回头就看见卓盛站在温泉的推拉门边,被月色和星空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余轻的嗓音有些干哑,大部分是因为没睡醒。他用手机屏幕照着地面,意识朦胧地往卓盛那里走了几步,还有些踏不稳:“我上厕所,你出来干嘛啊。”
卓盛沉默了一下,目光在余轻的脚踝和大腿根之间逡巡几遍,随即回答:“我睡不着。”
余轻的意识在几句话之间清醒了一些,没敢去问他为什么睡不着,只嘱咐了几句早睡,便回房间了。
余轻腿有些麻,蹒跚着推开房门,刚松下口气,后背就被人推了把,回头一看是卓盛也跟着进来了。
余轻半张着嘴,神色有些迷茫:“干嘛啊……”
卓盛反手将门带上,而后低下头,还挺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就是,我睡不着……”
“啊?”余轻困到要用力仰着脸看他,“你都这么大了,都比我高了,怎么,还不敢一个人睡啊。”
余轻的“啊”字永远说得很懒散,嘴几乎不会张开,这个字是顺势从嗓子里带出来的。
卓盛喜欢听这个。
卓盛小步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