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言和程为屿之间的氛围开始变得古怪,知道真相的顾凌言虽然反常,但仔细想想又没有在性格上出任何差错——平时他就对程为屿爱理不理。程为屿却不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才是顾凌言的亲弟弟,只以为对方是想通了,想与他好好相处。
来到洪崖洞的时候时间还早,程为屿不能吃辣,顾凌言便无言的将人带进了一家地方菜馆,都是偏甜口的菜系。
“要吃什么自己看吧。”把菜单递给程为屿,顾凌言故作忙碌地掏出手机装出在回消息的样子。
程为屿便信了,接过菜单后还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顾凌言好一会儿。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名义上的哥哥,下午对方的举动太温柔,他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对方在竭尽全力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实则处处显出怜惜。
顾凌言在怜惜他,想到这里,程为屿又红了耳朵,连心跳都不自觉地加速起来。
“哥……我点好了,你看一下行不行。”
在外程为屿只能叫顾凌言哥,其他的称呼都显得不寻常。所幸顾凌言没有反驳,接过菜单一看,一共五道菜,其中四道都是辣的,只剩一份时蔬清汤寡水。
“你在这里吃辣的?”顾凌言皱起眉头,不理解地看向程为屿,问:“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带你去特色店?”
可能是顾凌言的表情太严肃,程为屿顿时紧张起来,明明就已经按对方喜欢的口味点菜了,没想到还是出了错,根本不知道顾凌言在想什么。
“可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程为屿觉得自己大概是飘了,顾凌言好不容易对他好一点,他就开始顶嘴,只可惜气氛那么好,却马上就要凉了。
预想中的责备并没有出现,程为屿不安地垂着脑袋,没有看到顾凌言直直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他喊来服务员,一边翻看菜单,一边按照为数不多的家庭聚餐记忆,挑选出了程为屿最爱吃的几道菜。
程为屿更加坐立不安,小脸都变得通红,真想问问顾凌言到底在想什么,却又不敢。
所幸工作日人比较少,上菜速度快得很,尴尬的等待时间并没有维持多久,点下去的五道菜就上桌了。顾凌言先动筷,程为屿才开始下手夹菜。他以为顾凌言都是瞎点的,心里还惊喜对方点的全是他喜欢吃的。
这一顿吃得程为屿十分舒服,身体也已经养好,除了无法剧烈运动外,他的状态恢复如常。
顾凌言悄悄关注着程为屿的一举一动,他用余光看到吃饱的程为屿捂着嘴偷偷打了个嗝,心里觉得又可爱又痒痒,想把对方抱进怀里,又觉得那样太奇怪。
原本对自己极差的人突然开始献殷勤已经很古怪了,再做什么其他的举动或许会吓到程为屿。
“吃好了?”见程为屿不再动筷,顾凌言冷声问道。
程为屿点点头,“嗯,外面应该已经天黑了,听说晚上的洪崖洞特别漂亮。”他没怎么旅行过,小时候程凌凌带他出去过几次,但也没有什么记忆,长大后就更不可能了,一个外人也不好问家里讨钱出去玩。
顾凌言当然是知道的,程为屿长大后就跟了他,他没给过程为屿什么钱,顾家也没怎么给过,除了尽到赡养责任,顾家并没有在物质上给程为屿更好的生活。
或许程凌凌、顾铭志和顾铭怀会给程为屿零花钱,但依据他对自己弟弟为数不多的了解,这钱应该是不会花的。
“那就走吧。”顾凌言看着程为屿亮晶晶的眸子,弯了弯嘴角。
夜晚的洪崖洞果然名不虚传,重庆的地理构造本就千奇百怪,人多的时候显得热闹,人少的时候就如画中世界,美得很。
程为屿打开手机原相机,心里想着程凌凌的叮嘱,却又不敢真的与顾凌言合影。最后还是顾凌言默不作声地打开自己的手机相机,拉着程为屿拍了几张照片。
程为屿不好意思极了,想让顾凌言把照片发给他,又觉得发给他其实也没什么用,他们又不发朋友圈。
虽然好奇拍成了什么样,但一番纠结后,程为屿还是将合照的事翻了篇。直到两分钟后,他突然接到了二哥的电话。
原本就无视了顾铭志的消息,如今再不接电话也不好,他没多想,看了眼顾凌言后便悄悄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对面传出两个严厉的声音:“程为屿!”
他大哥和二哥应该在一起,情绪显得十分激动。正当程为屿觉得纳闷时,顾铭志咬牙切齿道:“你和顾凌言这傻逼去重庆了?”
程为屿顿时白了脸,脱口而出道:“你们怎么知道?”
“他一分钟前发了朋友圈!”
程为屿惊讶地望向顾凌言,对方确实低着头不知道在敲打什么,难不成是真的?
“他欺负你了没有?等着,我和你大哥已经订机票了,马上就过来!”
“不是的铭志哥……你们……”
程为屿刚想解释,顾铭志已经挂了电话。他无奈地站在原地,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