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将走失小儿寻回的发布会开得并不顺利，先不提继承人顾铭怀和顾铭志全程无视媒体问话，就连顾凌楠的亲生母亲程凌凌都回答不上一些问题，着实有些古怪。
不过顾决和顾凌言还是很给面子，再加上顾凌楠本人看上去单纯无害，回去倒也不怕没稿子写。
与方凯预料的情况不同，媒体将话筒伸向程为屿的次数并不多，不过问的问题倒是一个比一个贱。他心里记着顾铭怀和顾铭志的关照，抢答问题时Yin阳怪气，久而久之就没人敢过来了。
“你是为屿的同学吧？之前在医院见过你。”发布会结束没多久，方凯刚想去和他爸打声招呼，就见程凌凌向他和为屿走来。做作的姿态让方凯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将好友护在自己身后，问道：“有事吗？”
这样的态度对待长辈非常不礼貌，可程凌凌小三上位是大家都非常看不起的行为，方凯便也没有将人放在心上。
程凌凌没有生气，反而讨好般地说：“今天谢谢你照顾为屿，不过我有点事想单独和为屿说，可以吗？”
方凯想立刻拒绝，这会儿虽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但顾铭怀和顾铭志还在忙着收尾工作，如果让为屿跟着程凌凌走，万一出事算谁的？他可还没忘记对方是顾凌言的妈妈。
可刚想拒绝，好友却拉住了他的手。
“没事的，我也有事想和妈妈说，等说完后我再来找你。”程为屿递给方凯一个安心的眼神，对方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程凌凌带着程为屿走到了一块无人问津的天台抽烟点，由于地方相比于会客厅要偏远些，空气中倒也没有残留大量烟味，甚至算得上清新。他们站在漆黑的夜里，身后却灯光璀璨。
“为屿，妈妈总觉得和你渐行渐远了，你是妈妈的孩子，就算凌楠回来了也一样。”
程为屿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漂亮女人，他听不懂对方要说什么，于是便直白地问道：“我知道的，所以妈妈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要对我说吗？”
程凌凌语塞，眼神飘忽不定。
见状，程为屿叹了口气，“那我先问妈妈一个问题吧。”
他想问问对方到底知不知道顾凌言把他当做泄欲的玩具，又想问问为什么要漠视顾凌言对自己的言语羞辱。明明说了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可却没有保护着他长大。
“你知道，哥哥一直不喜欢我吗？”他先试探着问了一句，看到程凌凌纠结的表情时得到了答案。他自嘲地叹口气，鼻头发酸。
“为屿，凌言也是没有办法，你这么懂事，也知道哥哥肯定很不容易，对吧？”程凌凌急了，“妈妈知道你委屈，但你和凌言都是妈妈的孩子啊，你也不能因为哥哥不喜欢你就和铭怀铭志走得那么近，他们不喜欢妈妈，你也一直知道的呀！”
原来是这样，原来程凌凌想和他说的话就是这些。
程为屿深吸几口气，心中无名的悲痛升起。
“可是他们对我好，哥哥对我不好。”他吸了吸鼻子。
程凌凌沉默了，她的眼眶红起来，可还是小心翼翼地为顾凌言说话：“妈妈回去和他说说，你也是他弟弟，他不会对你不好的。”
根本说不通，程为屿抬起头，他已经不在乎对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顾凌言畸形的关系了，就算知道，也肯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好啊妈妈。”程为屿说：“我也很希望哥哥能喜欢我。”
听到这话，程凌凌的表情终于开心起来，她似乎早就预料到程为屿会听自己的话，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两张机票。
“妈妈就是觉得你们俩不了解对方，等凌言养好伤你们出去玩几天，回来后肯定就能好。”
程为屿僵硬地接过程凌凌递给自己的机票，目的地是重庆，因为顾凌言喜欢吃辣。
“凌言的那张我会拿去给他，最近他状态挺好，下周就可以出行了，到时候就麻烦为屿好好照顾哥哥。”
单独和顾凌言出去旅行，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程凌凌亲手将他推了出去，只因为铭怀哥和铭志哥不喜欢她，所以她也不喜欢他与他们走得太近。
但他到底是程凌凌领养回来的，只能接受。
“好的妈妈。”程为屿听到自己机械地说：“我会照顾好哥哥的。”
程凌凌高高兴兴地离开，程为屿也没想再问关于顾凌楠的问题。相处这些年，他似乎早就明白程凌凌把所有的爱放在了顾凌言身上，就好像在弥补什么过错。
可还有一点他也想不明白，明明顾凌楠回来了，可程凌凌却并不高兴，有时候他觉得程凌凌对他比对顾凌楠好得多。唯有这一点才能让他感受到程凌凌的“诚意”——你也是妈妈的孩子。
将机票藏起来，程为屿吹了一会儿风才回去寻找方凯。明明感觉没聊多久，一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顾铭怀和顾铭志也回来了，三人一起紧张兮兮地问他有没有什么事。
程为屿笑着摇了摇头，勾住了顾铭怀的胳膊。
“今天方少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