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开会讨论了这件事吗?圣石一日在,这个状况几乎就一日无法改变。你也看到了,你再怎么解释,再怎么宣传也没用,我们负责的东西就是很难做,他们负责的东西就是相对好做。没上过战场的人没法理解我们这些人的难处的。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理解。所以能做的就是把政务抢过来。军政合一了,褒贬也就合一了,宣传的时候也不会产生这种对立的对比了。这场面,我看了十年了,甚至为了这事我跟师父吵过,跟醉醉吵过。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就像你们不也是都习惯把辉晶称作圣石一样吗?圣石已经把他们融进你们的生活和习惯里了。很多东西都不是你一句两句能改变的。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将他们铲除。从今以后就只有永夜。我们需要民众,民众也需要我们。”
头顶传来了凉夜哥的声音,穿着永夜空战部队战斗服的他在半空中用这种方式结束了这场质问。他的身后跟着同样穿着战斗服的醉恕哥,穿着战斗服的醉恕哥仿佛又是另一个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也极为冰冷,看人的目光里更是充斥着露骨的不屑。与凉夜哥身上透着的那种睿智果敢霸气的领导者气场不同,醉恕哥一瞬间给我一种错觉,一种他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来自神界的神明的错觉,光芒耀眼,与世无争。
“没办法的事。确实是我们没把事情做好。我们做完美了,自然他们就不骂了。至于圣石,本来也只是政务机关,这种国防安全,当然和他们没关系。”
“只要永夜在,就不会让任何一个平民死在永夜士兵的面前。这是我们永夜所能保证的。”凉夜哥这么回答了这个问题。
“灵极光,晓极光,永夜真的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吗?”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继续任由圣石张狂?任由他们拿了越来越多的钱和资源,越来越强,有一天真的比永夜强大了,永夜就要自动退出,让我们今天所有的努力变成
下,他们的目光和表情在我看来那么陌生而寒冷。
“那哥哥怎么不跟总长这么解释啊?他一定能理解的!这样下去,永夜在平民心里哪儿还有地位可言?说不定哪天就会喊着撤销永夜,只要教会魔导团就够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没错,但是整个净土那么大,半个地球那么大的面积,谁能够24小时盯住每一寸土地看看地上有没有洞?半夜袭来的智夜魔是我们能控制的?你们第二天上班,我们难道不上班?我们连续三四天都无法睡觉,一直在进行高强度作战的时候,我们抱怨过一个字吗?即便这是责任,即便是我们拿着比许多工薪阶层的人多一倍的工资,但永夜对我们来说也同样只是一份工作,我们的确明知危险却还在前线战斗,这是我们身为永夜士兵的觉悟,也是我们身为军人的使命。可什么时候工作必须完美无缺不然就是失职这一条成了基本准则?有谁能够保证从不出现纰漏和失误?
“听明白了吗?”
“算了,到地方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还有,这种场面不是你能应付得来的,以后不要再引起这种状况了。一旦你不小心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肯定有人揪住炒作。”凉夜哥的声音很平静,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我完全无法理解凉夜哥的反应,既然他听到了那些人的话,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还能这么无所谓?
“可是哥,他们的话你不是没听到。凭什么我们卖命保护他们,他们还在这里挑三拣四?像圣石那样的好?他们什么都没做,却没人指责他们。我们怎么努力,都要被人骂!”
“我们还有任务要执行,先行离开了。上空的永夜士兵会从空中保护大家的安全。大家抓紧时间避难。”凉夜哥这么说着,在我身边上了飞行魔法,把我一起带走了。
凉夜哥的话让我无法反驳,甚至被他说服了。可是这样的提案不是被辞言总长驳回了吗?
“永夜的军人,就算死,也会用尸体筑成保护净土的一道墙。”醉恕哥冷冷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虽然冠冕堂皇,但是在我听来却是极为讽刺的话。
我们三个一起飞走。凉夜哥讲着一些我记不住的事。
“……”
“那凭什么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活儿都是我们做了,他们却抢了所有的风头?我们苦事做尽,他们美名全收?”我真的气得七窍生烟,气管都在疼。
“大家先抓紧避难。这件事,之后我们永夜会给予大家正式的回复。眼下生命安全第一。”
“我跟了师父十年,我太了解他了。我知道他是不会同意的。时至今日,永夜和圣石之间的问题,要想彻底解决,师父也知道只有这一条路。可是师父是非常正直,非常善良温柔的人,他不会同意任何会波及其他人的方法。而且他的决定几乎很难被动摇。我和醉醉也是因为知道师父既然反对了,就绝对不会再被说动,才没有继续坚持提案。”
即便面前永夜军人的尸体成山,也还是只顾着自己逃跑,只顾着自己的命。就像那天学校被袭击一样,所有人都在跑,没有一个人想过停下来反抗,没有一个人想过留下来为大家拖延撤退的时间一样。我们在保护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