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攥紧了拳头,没有说一个字。
“可能你是没有对他做什么,一切都只是并不过分的调教和相处。他大概是在遇到你之前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了吧?已经受过一次那么严重的伤的人,对一切都会敏感至极,甚至会疑神疑鬼。他那么傻乎乎的人,给支棒棒糖就会跟着跑的,一定是用自己的全部去爱你了。你的问题也许并不是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什么都没有对他做。你扪心自问,你给了他什么?”
我给了他什么。
谏少卿看着玫瑰金色的墙壁,思考着明耀抛给他的问题。
“他这样的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和普通人在一起,互相交换饼干就可以常伴一生。他不行。他一定要给你蛋糕,你要是给了他饼干,他就会慢慢这样。你必须也得给他蛋糕,必须给他配得上他给你的蛋糕的东西。少卿,你给得起吗?”明耀冷笑了一声看着谏少卿道,“不过你给不起也没关系。你给不起的话,我来给。我有这个自信,他给我饼干,我就给他蛋糕,他给我蛋糕,我就把整个甜品店都给他。”
“明耀,你趁早断掉这个念头。温凉是我的,他这辈子都必须是我的人。”
谏少卿攥紧了拳头,注视着明耀的双眼。明耀笑了一声。
“他凭什么就是你的人?就凭你的占有欲?你把他一辈子拴在你的床上?你看看他现在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你还真的要把他当做性奴养?每天拴在床上,想了,就把他按在床上操,操够了你就提上裤子下床,把他扔在那里,你去做你自己的事。”
“明耀你别太过分了!我之所以会拴着他,也全都是因为你!”
明耀笑着拍了拍谏少卿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别自欺欺人了,我也是主方,我也喜欢他那懦弱胆小,体贴善良的性格,欺负起来很有意思,而且无论怎么欺负都可以,他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越来越乖,越来越听话,越来越依赖你,爱你,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可爱极了,天生的奴隶性格。你早就想把他这样拴起来,绑在床上。每天一回到房间就可以看到可怜兮兮等着你回来操的他,然后把他操到哭着求饶,操到不敢多看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一眼。你想做的这些事,我也想对他做,我懂你。”
谏少卿很想狠狠骂他一顿,但却说不出来话——就算谏少卿不愿意承认,明耀也的确把他心里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丝毫不差地说了出来。明耀只是给了他真的这样做的一个借口。出于惩罚而羞辱强奸温凉的那个晚上,他看着镜子里被拴着锁链,塞着口球,绑着双手,被自己按在床上操的温凉,他的确是感觉到了强烈的快感,身体上的,以及心理上的。
“他要是知道不论他做什么,怎么做,都会被你这样对待,你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吗?他不会像其他奴隶那样想着凭什么,或者想着这么玩好快乐。他只会想他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他是不是被你嫌弃了,你是不是不爱他了,他是不是活该被这样对待,然后他却顺从地接受你的摆布和虐待,想用身体讨好你,让你开心,让你更爱他。他是特别的。不论你如何打他骂他,羞辱他虐待他,家暴他,他都会不停地说喜欢你,从没想过离开你。没有人被这样对待还会继续爱,甚至爱得更深,只有他。只要你不说抛弃,他就会一直这么爱你。这种出于爱的,卑微的服从又干净,又彻底,又没有限度,真是太美好了。没有比他更干净的奴隶了。对吧?”
“别说了。”
明耀看着看起来马上就要打人的谏少卿,笑着说:“如您所愿,希尔伯先生。”
明耀把那些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一切直接说了出来。干净的是温凉,而一直想利用温凉的爱获得快乐的自己才是最肮脏的,肮脏到对比之下,他甚至没有勇气承认。明耀把一切都看得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