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那扇门不到一个小时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里外都是。」
「该死!」他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从他们破门而入到现在还不过五分钟,再
算上两分钟把人带走,十分钟以内绝对可以逃之夭夭。
「算了,抓到你也是一样。」说着,随手在景辉哥左臂上开了一枪。
「砰!」子弹擦过肉体,枪声在室内回荡如同低沉的炸雷。
「哼——」景辉哥如遭雷击,甩动间血液飞散,其中一串溅落在我脸上。
「好,我跟你走!」景辉哥捂着胳膊向他走去,回头看了一眼小五哥与刀疤。
两人不动声色地小步上前,看似是想要挽留,不愿景辉哥就这么被带走。
「动手!」刀疤离景辉哥最近,直接顺势将他扑倒护在身下,而当注意力被
这边吸引时,恰好慢了半拍的小五哥三步并作两步从视线的边缘冲了上去,探手
去抓持枪的手腕。
然而这招并未成功,除了脚下被阻挡,那人竟早有防备似的退后一步,这一
步就从门口退到了门外。
门口的桌子宛如天堑,阻断了最后一丝机会。
冷汗自额头低落,黑洞洞的枪口不足半米,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是小口径手
枪也能让脑袋开花。
「三个人的天狼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呵呵——」
「嘭!」这一声比枪声更沉,是钢管砸在肉体上的声音。
「哼——」
「砰!」
闷哼以及走火的声音同时传出,然而手臂被打歪,小五哥抓住机会攥住持枪
的手腕往门内一带,轻轻一磕就让他松了手,再一脚踢飞了手枪。
早有准备的刀疤捏着沙包大的拳头来到跟前,好好整治了一顿才坐在他的身
上休息起来。
这回是真的放松了。
我扔掉左手的钢管,扶正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学暗器
的天分。
刚才景辉哥喊动手的时候,我下意识想把手上的东西扔出去,但是摆臂的动
作太明显,一时有些犹豫,没想到他竟然与小五哥对视。
看着对手倒在身前,这样确实会显得比较有成就感,但是没想到最后让我一
个新人菜鸟在一众大佬间完成了翻盘。
所以说,反派死于话多是真理。
景辉哥胳膊受伤,唯一好点的刀疤掏出包烟分了起来,我下意识地接过一根
,他扔来打火机,「干得好!」
我看向景辉哥,「这次还真是托你的福——」而小五哥则给了我一个肯定的
眼神。
这一刻,我总算感觉到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了,即便只是排在最末尾的那个。
景辉哥正在吹当年他们三个砍翻两条街四十多个人的故事,警笛停在了楼下
,我们都没有下去迎接的意思,依然坐在原地等他们找上来。
子弹并没有留在身上,景辉哥站起来进了最里面,等警察找上楼时他已经走
到门外去交涉了。
几个人费劲地把桌子挪开,没想到这时候底下那个倒霉蛋还有力气叫唤,换
个角度他又是幸运的,顶多断一两根骨头,但是牢饭免不了要吃一阵子。
地上的血迹一滩一滩,但那是七八个人的出血量,伤的大多都是手臂跟胸前
,稍微处理下就能止血,连带最后持枪的那个被一起拷走了,那把手枪也在角落
里被找出来,甚至那颗子弹都被找到。
景辉哥则表示他的都是皮外伤,有空自己去医院包扎一下就行,于是带队的
警察在楼梯口朝这边敬了个礼后领着一串人收队。
「有哪受伤没?」
我摇摇头,说来惭愧,今天这一场下来,只有我是完好无损的。
景辉哥给薇薇姐打电话,但是好几次都被挂断,老脸有些挂不住,转过来对
我说,「雷子,你给巧玉打个电话报报平安……」
「雷宇——」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过来,还因为空间狭小显得闷闷的。
「好了,我没事,你舅舅他们也都好得很……」哄了好一会儿,在景辉哥巴
巴的眼神下,「巧玉,你把手机给薇薇姐。」
「雷子,说吧……」
我还没开口就被景辉哥抢过去,「小薇,是我……」
「哼!」对面一言不合就要挂断。
「别急着挂……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吗?今天雷子救了我一条命啊…
…」
他干脆就在过道里坐在安全屋的正对面,那我当作他们话题延续的关键,一
场有惊无险十来个人的械斗,硬是被他吹嘘得跌宕起伏,拐出十八个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