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元白跟着阿布待了一上午,墨都没有回来。原本佘元白就不是很专心,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心里就愈发焦急起来。先前墨都不会留他一个人在嘎嘎部落里,生怕他会被部落里的雌性欺负,但今天,墨倒是很放心……
他默默地垂下了头,耳边是阿布细致入微的教导,可他却一句都听不进去。
莫名来到这个世界并没有让他多少难过或是害怕,佘元白心里大概是知道原因的,因为他一来到这里,就遇到对他很好的大蛇,虽然也经历了一场濒死的性爱,可至少还是给了他食物和住所,同时保护着他不被这个原始世界的危险侵害。大蛇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刚出生的小鸡会把看到的第一个生物当做母亲一样,他把大蛇当做是能够抱住的大腿,这种印随行为是他对大蛇产生依赖的主要原因。
所以现在大蛇离开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自然就会让他产生害怕和紧张的心理。在这个陌生而又独孤的世界,他害怕被抛弃,害怕唯一能够依赖的人丢下自己。
佘元白在脑子里重复着这些理性所整理出来的知识,并通过言语的方式不断暗示自己。可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香叶的脸,一下子把他梳理了这么久的论理给打碎了。这个叫做香叶的雌性,似乎和墨非常熟络……
一想到这里,他突然震惊地抬起了头,兜兜转转了一圈,他竟然又绕回了这个问题。他咬住了有些干裂的下唇,虽然之前为了生活、为了掩饰自己身体的秘密,他说了很多慌,可这一次,他怎么都不到欺骗自己。他就是很在意,在意墨和另一个雌性的关系,在意得不得了……
为什么那个向来自私、只顾着自己的佘元白要去在乎别人的关系,他明明只要不饿死就行了,反正最大的秘密都已经被人知道了……
“元白……元白?”阿布看到这个小雌性又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表情还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就担心得不得了,想着应该是雄性太久没回来,所以一个人害怕了。他伸手把佘元白搂进了怀里,跟着岩之前,他的弟弟也总是这样,所以想着抱一抱就会好的。
佘元白愣愣地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他有些不适应地想要挣脱开,这不是他习惯的那个怀抱……可是听到耳边轻柔的哄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阿布的好意。这是人类的体温,佘元白鼻子一酸,索性就把脸埋进了阿布的怀里。
可他还能从这份温暖中得到多少治愈,肩膀上就传来了火心火燎的疼痛,他猛地睁开眼,就看见阿布被推了出去。肩膀上放着一只手,就像是要把他的肩膀捏碎一样,佘元白不敢想象,这个人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再往上看,佘元白就看到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笔直站在他身后,脸色铁青,写满了戾气,这绝对不是他之前认识的大蛇……他原本就鼻子酸酸的,现在使劲儿一疼,眼泪就直接掉了下来。
阿布也在不远处吃痛爬起了身,虽然是个雌性,可他胆子还是格外得大,看到佘元白疼得有些扭曲的脸,就立马出声喊道:“还不快放手!你想捏碎他的肩膀吗?”
话听到这里,墨才愤愤地松了手,他可并没有像先前那样查看佘元白的情况,而是任他跌坐在了地上。
阿布连忙跑过来想要扶佘元白,就看到了这只蛇族雄性身后,还散落着一些新做好的柔软兽皮。嘎嘎部落的兽皮是远近闻名的,很多兽人都会为此来嘎嘎部落交换。阿布迈动着的腿逐渐慢了下来,他心里有个猜测,难不成他和元白的身体接触,才是让这个雄性生气的原因吗?
佘元白坐在地上,肩膀还火辣辣得疼,手臂自然垂落根本都抬不起来,他低着头用一只手在脸上胡乱抹着,想要把不争气的眼泪全部给憋回去。原来的世界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依赖、安心哭泣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也是不会有的,眼泪只是平白增添了他的可悲罢了。
偏生在这个时候,香叶又凑了过来,看到三个人紧张的场面,有些不懂时宜地开口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一听见香叶的声音,佘元白的眼泪就突然止住了,他忍痛动了动肩膀,虽然有些疼,但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他抬头看向阿布,眼神闪烁,声音有些沙哑,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阿布,可能我比较笨,所以是学不会了……”
说完这话,佘元白怯怯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大蛇,就顾自走回了帐篷。
阿布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一看到佘元白离开,那个板着脸的雄性就跟了上去,谁都没有搭理香叶的话。阿布只知道香叶是嘎嘎部落族长的孩子,但至于他和佘元白还有蛇族雄性是什么关系,就不太明白了。正好这时候看到了岩朝这边走过来,阿布也就离开了。
香叶一个人自讨了个无趣,不过他也没觉得多少失望,毕竟他也算是跟着墨一路走过来的,能够让墨这么生气的事情,可不多见。他也算是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等下次见到了薇薇雌父,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在逼仄的帐篷里,佘元白顾自坐在了角落的兽皮上,也不管一个肩膀还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