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最后打电话给了小山。
…………
“在拍摄《鹿姜》时，是否已经与梁先生相识？”
他还是太过天真，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的想象。
“就算出柜
…………
但现在他发现，整件事情最腐坏的地方不是他们自己的感情，而是外在的、眼前的，这些东西。
他在路上逃似的一口气跑出几百米远，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脚步弯着腰大口喘息。
呢，大概床上功夫好吧，那片子你不也看了么。”
热气腾得他头晕，海关上水流，又低又沉地喘息，他的睫毛被不知是水还是汗染湿，一簇一簇地凝结。
小山放了年假，正在家与老婆兄弟一起吃饭，起先想要拒绝，再一听电话那头形势不对，才立即放下筷子出门去救他。
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偌大的房子里一下子只剩他一个人。
为什么事情会到这种地步呢？
“请问你是在和梁以庭正式交往吗？”
“请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对皇天集团以及梁以庭个人所产生的影响？”
有狗仔队发现了他，一大群人将他团团围住，人越聚越多，录音笔、手机、麦全部凑到他面前，杂乱的问题层出不穷，但主题只有一个——
他梳理问题，想其实都不需要自己多么完美，哪怕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平常人，与梁以庭在一起，都不至于遇到现在的窘境。
他颤着手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梁以庭，点开页面却又惶然了。
…………
海坐沙发上休息，心中始终平静不下来，过了会儿对那小姑娘说道：“不用那么忙，你出去玩会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些话多难听，那影响竟大到这种程度——一切只是因为梁以庭遇到了他。他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他对他那样好，他却给他招来这些晦气。
他闭上眼睛，却又感到无所适从的惶恐与无助。
不能让他知道……
作为保镖，他没资格多问什么。
海沉默良久，开口说道：“把我送到别墅附近就可以，不要送到家门口。这件事你也别和梁先生说，我瞒着他出来的，他知道了要担心。”
海接过袋子之后便立即起身，慌里慌张地冲出店面。
海点点头。
“梁以庭啊，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信不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把现在这个甩了。”
店员动作慢，找包装纸给两个首饰盒做礼品包装，缠上丝带，最后打好蝴蝶结才姗姗来迟装进了袋子里递给海。
“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
他本以为，自己要担心的只是梁以庭在看到那些露骨镜头后会对他产生异样情绪，最坏就是与他逐渐疏远；他以为只要彼此喜欢，其他困难就都不足挂齿。
“过往的经历会对两人交往有影响吗？梁先生是否介意这方面？”
两人逃进车里，后面还有人穷追不舍，小山不得不绕了远路，开上高速。
……
所幸小山就居住在本城，车子开到市中心也没花多少时间。
海发呆地坐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出了太多汗，衣服里衬一片粘湿，他伸出双手用力地揉搓自己面孔，而后精神萎顿地起身去洗澡。
太过安静的空间里，那些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这件事，事实上他也已经很累了吧……还总要佯装无事。
为什么当初要妥协去做那些事……
“有新的拍片计划吗？新片会不会由梁先生亲自把关？”
他推开他们，想要逃跑，被堵截着追上。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海惧怕成为人群焦点，也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他被无数道目光盯着，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摆哪儿。
随后，他陷入一个天旋地转的境地。
两人又笑了一阵：“不过我看那片子里，长得确实很好看，戴假发化妆的样子比女人还漂亮，不知道真人怎么样。”
小姑娘犹犹豫豫地哦了一声：“真的可以吗？”
他看到了要付出的，实质性的代价。
“好的。”
海在人群中像一只要被巨怪吞噬的小虾米，已经毫无退路，小山冲进人群，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一边咆哮怒骂无良狗仔，一边开道拉着他往前冲。
当初、当初……他一无所有，妥协与不妥协并无区别，他又怎会知道未来。
淋浴间里水雾蒸腾，热流顺着头发倾泻而下。
“那不是绿帽子吗……”
海始终侧着身，将脸背过去，那两人的谈话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请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最近对皇天集团、梁以庭先生个人所产生的影响？”
家中的小姑娘在勤劳擦地，看着他推门而入，未觉出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