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秋凉之后的海边似乎也变得清冷起来,俯瞰下去,整个海湾都是宁静空旷的。深色的chao水将金色的沙滩熨得细致而平整。
梁以庭正在二楼书房通电话。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梁先生,劳lun斯医生太难请了。我们、我们劝也劝了,钱也给了——”
“给了多少?我说过,这方面不要吝啬。”
“我们开的数字,都快够建一间医院了!”
梁以庭不动声色地静默了片刻,他没挂电话,那头也不敢先挂。
女管家这时候敲了敲门。
“进来。”
“梁先生,这是今天的报纸和信件。”她将东西整齐摆放好之后,便自动退出房间。
那报纸之上又是一个同样的信封。
梁以庭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无意识地拿起那个信封,在手上掂了掂,似乎不像是之前装有照片的质感。
“梁先生。”电话那端出声提醒。
梁以庭对这一系列信件早已丧失兴趣,便随手丢在了一边。他对电话那头说道:“这件事,你联系阿七去办,他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不出三天,阿七在电话里告诉他,一切都办好了。
其中过程梁以庭并未细察,但多少知道些手段。
阿七问道:“梁先生是亲自去趟意大利,还是想要把劳lun斯医生也直接‘请过来’?”
梁以庭想了想,道:“说到底也是我们有求于人,多少要有些诚意,还是亲自登门拜访吧。”
当天他便又去了李文嘉住处。
天色将晚,客厅灯光下,李文嘉捧着靖云的课本,陪同他背诵课文。
靖云背得卡住,恩呀了半天没有下文,他便字正腔圆、富有情感地将下一句念诵出来。
干净柔和的嗓音,在静谧的傍晚仿佛有一种魔力,穿透了时光,回到了他的青葱年代。
与梁以庭在一起时,也共同做过功课,一起背诵过课文。
天台上透过广阔的玻璃窗,能望见漫天星辰。墨蓝色幽静的天幕下,他们在温暖的被褥间玩玩闹闹地写作业,你一言我一语,断断续续地背着“春江chao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chao生……”
这几乎是最容易背的一篇了,记忆之中,它永远带有一种乐律,美丽而缱绻,萦绕在玻璃窗外的星空之上、墨蓝色的天幕之中,一同烙在了记忆深处。
梁以庭倚靠在不远处的沙发扶手边沿,不知看了多久,与他视线交汇,碰撞在一起。
他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
他还会记得吗。
李文嘉合上课本,对靖云说道:“明天早上再巩固一下,今天早点休息吧。”
面向梁以庭时,他只是点头招呼了一下,而后帮靖云拿了换洗衣物,带去浴室洗澡。
靖云洗着澡,问道:“爸爸,你和梁叔叔吵架了?”
李文嘉帮他擦背的手停顿了一下,“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就是感觉得到啊。”
“……”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爸爸。虽然梁叔叔能给我签名,但是,但是签名也代表不了什么。”
李文嘉笑了笑:“我们没有吵架,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喔。”靖云便不再说话了。
哄他上床入睡之后,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唯一的外人张妈已步入老年,她遵循着老年人的生活习惯,早已回到偏房睡觉。
李文嘉冲洗完一个澡,穿着睡衣走出来。
梁以庭仍旧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扭头望向他。
仿佛带着朦胧的雾气,他走向他,只是一个无法避免的步骤,他慢慢抽开衣带。
梁以庭看着他,一时毫无反应,像是被迷惑了。
李文嘉蓦地将衣服完整脱下,修长雪白的身体,微微倾过去,仿佛在逼视,绢丝般的黑发,琉璃色的眼睛,华丽得让人一阵晕眩。
一切将要发生的事都那么顺理成章,就像按部就班完成工作一样,他们很快拥吻在一起。
沙发上平整的织物凌乱起来,洁白赤裸的rou体在色彩鲜艳的织物中起伏,那双修长洁净的手爱抚着他的腰,慢慢往下,在他tun部停留。而后分明的指骨渐渐凸显,将那两团白rou揉捏得发红。
李文嘉伏在他身上,闭着眼呻yin了一声,因为过分的疼痛下意识地往前挣了一下,蹭过他胯下硬物。
梁以庭呼吸沉了沉,又按住了他的腰,将他往下推了些。
就这样上下轻微地摇摆,他的整道背脊线条都透出yIn靡。似乎是察觉出这样的动作太过色情,李文嘉睁开眼睛。
梁以庭喉结滑动,说话声音格外突兀:“今天不是非要做这种事。”
“……”
“我来是想和你说,这两天准备一下,一起去意大利吧,医生确定了。”
李文嘉止住动作,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