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速度比先前更是快了好几倍,冲上去抓起他的书包抢过来,往地上用力一摔,李文嘉被牵绊着一起摔了下去。
书包里的东西零零碎碎撒了一地。
李文嘉跌在地上,一时摔得身体发麻,缓不过劲。
“贱人!”陆清予走到他跟前,一脚踩住了什么东西。
李文嘉定了定神,看清了他脚底下的正是那只早已凉透的烧饼。
他的鞋子踩在上面,用力而缓慢地碾,像是忍无可忍,他极尽刻薄地骂道:“果真是什么人生什么种!你那下贱的妈职业抢别人的男人,你也抢别人的男人。”
“……别太过分。”李文嘉声音发哑。
“过分?你是说我骂你妈下贱,还是说这个?”他收回腿,脚下的烧饼已经碎成了渣,而后朝着他的脸,将那碎渣一脚踢过去:“吃啊,你不是喜欢吗?张嘴啊,躲什么?”
李文嘉用力擦去脸上碎渣,猛的站起来,顺手抡过一张椅子就朝他砸了过去。
陆清予霎时瞪大了眼睛,所幸反应还算快,半躲半挡的才没被他砸出大问题,只是一只手疼得发晕。
“我和梁以庭,什么都没有!你这个疯子!”李文嘉的声音又粗又响,几乎无法和他的模样联系起来。
胸口起伏着大喘气,他抡出椅子之后也觉出后怕,然而怒火像是和这椅子一样被抡了出去,无法克制,喘了好一阵,门口又来了人。
“你们这是……陆清予,你住手!”来人话音刚落,便忽的冲了过来。
陆清予红了眼,提起了一只椅子,是要以牙还牙,砸回去!
柏舟在他出手的一霎那制住了他,一时之间一切都静止了似的。
“我不会喜欢他的。”李文嘉说。
柏舟和陆清予一起看向他。
压抑着难堪和愤怒,他蹲下身收拾自己的书,“我不会去抢别人的东西,永远不。”
静得像有了回声,他不像是要说给谁听,他像是自己在对自己发誓。
陆清予啐了一口,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柏舟目送他离开,转过脸问他:“你要不要紧?”
李文嘉将叠好的书本在地上齐了齐,重新装回书包,抬起头对着他:“我没事,谢谢你。”
柏舟看他,看他长了一副那么少见的好模样,却是这种老实的性子,泯然众人的气质。
他忽的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这样和他单独相处,并且有话题可讲,想要活泛起来似乎一点都不难。
他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几只创可贴,随后蹲下身和他平视了,“陆清予那种人说的话呢,你就当放屁好了,因为一模一样的内容他骂过不知多少人。”
撕开一只创可贴,他露出那标志性的笑容,双颊显出类似酒窝的凹陷,偏长形的模样,没有酒窝可爱,却显得清癯明慧,笑容也似清晨日光,有一种逐渐穿透的感染力。
“我帮你贴,还是你自己来?”他问。
李文嘉接过他的创可贴,“话可以无视,拳头可没办法。”
他并未觉出柏舟的笑容有安抚的功效,因为只有局外人才会在此时此刻用微笑来安慰。如果换成美夏,大概会帮他一起骂陆清予,眼睛红红的看他的伤,而不是笑的。
那是属于外人的客套,所以李文嘉也只是将他当做外人看待。
李文嘉的脸上贴了两张创可贴,去门后拿了扫帚,要将被弄乱的地方重新打扫。
柏舟道:“我帮你。”
两人一起扫了扫地,排了排桌椅,柏舟过了片刻,又开口:“你之前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陆清予?”
“嗯?”
“你说你不会喜欢梁以庭。”
“……重要吗?”
柏舟撑着扫帚柄,端详他的神色,忽的又抿唇露出一道很浅的笑纹:“不重要。”
李文嘉挪动着课桌,要与前排对齐。
柏舟又道:“这点年纪的小男生,能懂什么真感情。”
李文嘉说:“你说的对。”
…………
梁以庭拎起球杆,一杆出去,中间聚拢的台球四散开来,纤长白皙的手指映衬着台球桌上一片流光溢彩。
柏舟在他旁边,半坐半靠着另一张台球桌,手里执着一根球杆把玩,酒吧里放着轻缓音乐,不甚明亮的光线从头顶投下,照得人影错落,有种蒙了纱似的漂亮。
当然,梁以庭是不用蒙纱也漂亮的,他的那种漂亮像怒放的红玫瑰,华丽刺目,多情得不加掩饰。
这也显得他和李文嘉那么不般配,因为在一起似乎更多的是要互补,一对恋人,是无需双方都漂亮到这种程度的。
这一想法在柏舟心中出现得没头没尾,又飘然而过。
“怎么,不打算教训教训那个陆清予?你不是追着李文嘉么,就这么看着他因为你挨一顿打?”
梁以庭的衣摆松垮垮地舞动,他不知何时坐上了那球桌边沿,球杆竖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