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等沈城说完,苏磬看着燃烧的香烟,抿唇问:“我......要潜进水里吗?”
沈城抽着烟说:“趁太阳没落下去早点拍了,晚上还有一场。”
正式开拍前,苏磬在海边做准备。骆琸找到他,指指不远处的救生艇说:“不会游泳也没关系,有什么事会第一时间捞你上来。”
“谢谢。”苏磬低头看着海浪拍打在脚边,卷起白色的浪花,呢喃道:“何明知道他妈妈死了,会是什么心情......”
“嗯?”骆琸也轻声说:“大概,是开心又难过吧。”
太阳逐渐西坠,阳光已不再耀眼,天空被金灿的云彩割裂,一半金一半蓝。苏磬定定立在海边,眺望着无边的海域。夕阳洒落,远方的海面泛起金光。水天相接,像是海水倒流进了天空。
他蓦然笑了起来,脊背颤抖着,声音由最初的低沉到冲破牢笼似的放纵。许是笑得累了,又弯下腰扶住膝盖。浪花卷湿了裤脚,他抬起头,直勾勾盯住太阳,一浅一深地往大海中央走去。
腥咸的海水渐渐没过胸口,即便在夏日也有些冰冷。胸腔受到挤压,呼吸变得沉闷,他立在原处,迈不动腿。
“卡!”可能是停留的时间太长,导演喊停。
“苏磬,”沈城举着喇叭喊,“你要继续往前走,然后沉下去,听见了吗?”
拍摄重新开始,苏磬动动僵硬的肩背,双手在水下握成拳,咬牙拖着步子向前。
海水升至脖颈,呼吸愈发困难。突然,脚底一滑,他猛地往后栽倒,胳膊不断扑腾。可力气仿佛也随着氧气的流逝而消失,最终只溅起几朵水花,消散在大海。
冰冷、窒息,海水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来。脖颈像被扼住,无法呼吸,咕噜地连呛了几口水。海水似乎趁机灌满了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刺痛的双眼无法睁开,陷入无边的黑暗。
“哗啦”
一股大力将他拉起,很快落入一个怀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小声说些什么。可那声音始终隔了水帘,被朦胧地隔绝在外面,耳里只有嗡嗡的鸣声。
他攀着那人肩膀,感觉自己被带出了海水,身体陷入柔软的沙滩。立马有人小跑着拿来毛毯,将他裹了起来。
“苏磬,苏磬,”呼唤声慢慢清晰,“你怎么样?不要紧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磬仰面,瞧见了骆琸的脸。
“我......”眼角有什么东西滑落。
“啊别哭,你别哭,刚刚那段演完了,没事了没事了。”骆琸又将他的毯子拢了拢。
沈城此时也走了过来,叹气道:“休息去吧,十分钟后拍下一条,别再出状况。”
“对不起。”苏磬低下头。
他裹着毯子,手里捧着张雯送来的姜汤,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雯姐,我的手机在哪?”
“在我这,给。”
接过手机,他注视着黑色的屏幕,说:“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哦哦,好,”张雯起身离开,“你打。”
电话拨通,嘟嘟十几声后,被接起。
“主人......”灌了海水的嗓子还有些疼,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怎么了?”苏承茗似乎压低了声音,“生病了?”
“没......”苏磬手指抠着掌心,一脚碾着沙子,“我,我,我眼睛好疼,嗓子也好疼,我不想演戏了......让我见见您好吗?”
“胡闹什么,”那边低斥,“上次我怎么和你说的?乖,回A市就能见到了。”
“真,真的吗?”苏磬捂住脸,感到手心被液体沾湿,“等我回A市就能见到您了吗?”
“嗯。”
“我,我会努力演戏的,我......我真的很想您。”
那液体愈流愈多,临近开拍才勉强止住。所幸接着便是哭戏,他通红的眼眶并未引起注意。
剩下的戏份他只在与骆琸的对手戏上吃了三次NG,其余基本一条过。因此杀青时,海边的路灯刚刚亮起。
沈城拍着他的背说:“好歹把你拍完了,再晕几次我也要晕了。”
说着拿起道具用的啤酒,举杯,“来,庆祝我们的小演员杀青。”
嬉笑声顿时在剧组漫开,苏磬敬过一圈,鞠躬笑道:“这段时间给大家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摄影师跟着起哄,“到时候回A市办杀青宴,沈导还要请大家吃饭呢。”
“少来,”沈城笑骂,脸上也起了两团红晕,“这可得投资方请。散了散了,明天还得拍,回去睡觉,去去去。”
谢绝了骆琸载他一程的邀请,苏磬沿着马路慢慢往回走。约莫走了十分钟,迎面跑来一个人。
“呀!”那人拎着两个大纸袋,大张着嘴,“我来晚了?真是的,也不提前和我说!”
“你怎么来了?”苏磬几步走过去,接过聂星行的纸袋。
“我这不是早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