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都摆在了桌子上,见青年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盯着他发呆,男生略微犹豫,然后扬出个以往常做的痞笑,“不是为了给老师省钱,早想试试在老师的地盘做了。”
口舌被肆意玩弄,无法吞咽的晶莹液体从青年嘴角滑落,留下亮晶晶的水痕,他呼吸急促,垂下的细长睫毛轻轻颤动,仿若振翅欲飞的蝶。
“住黑旅馆就算不考虑安全性也考虑一下卫生性吧。”简溪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他开了个小玩笑,上前拉住男生的手腕,故作轻松地邀请道,“不如你去我那儿。”
男生给面子的跟着翘了翘嘴角,向前倾身,弯腰,搂紧面前的青年。
男生的唇舌从伤口离开,顺着青年瘦削的肩膀向上移,一寸一寸,舔吻上青年纤细的脖颈。
男生的眼珠动了动,飘忽的视线上移,聚焦到还带着些湿热气的青年身上,他神色轻浅地回应道:“老师,别人都不这样叫我了。”
男生没再多说,放下背包,把衣物往外拿。
男生的嘴经过青年精巧的喉结、光洁的下巴,覆上青年柔嫩唇,他轻轻咬了咬那两瓣乖巧开启的粉唇,舌头滑入青年口中。
男生没有动。
之前脑子里塞了太多事,这才意识到自己这里其实也不适合留宿,简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最近忙实验忙得晕头转向,我给你开个房不就是了,哪用让你来这儿?”
简溪住的学校宿舍,不大的单人间,除了配套设施没什么家居装饰,书桌上放了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墙角一张窄窄的单人床。
男生的视线透过青年厚重的镜片,撞入青年干净纯良的双眸中,他从那里面看到了担心忧虑,也看到了关怀鼓励。沉默了好一会儿,男生阴郁的神情松了松,“简溪,其实老师的工作挺适合你的。”
简溪:“……”
独自徘徊在这个陌生城市的目的……简溪觉得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
简溪的指尖抽搐了一下,他握了握拳,走过去,上床,坐到男生对面,避重就轻地轻笑道:“也没有人叫我老师了。”
以简溪的小身板当然没办法强行拖动高大的男生,他看着男生倔强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捋了捋男生乱糟糟的头发,放轻柔语气,“张扬不羁的丁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沉缓的声音震动耳膜,简溪有片刻的恍惚,穿梭的时间线、纠缠的世界线、破碎的命运线,那个抱着父亲遗像、被一群人凶神恶煞追债的青年似乎在这一刻被唤醒,那些不能言说、无法宣泄的苦痛仿佛在这一刻获得慰籍。
简溪突然意识到,男生家资金被冻结、财产被查封,他卡在一个快要成年的岁数,有多少人愿意拉他一把而不是落井下石?曾经站得有多高如今摔得就有多痛,他“挺好”两个字背后是多少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半个小时后,紧随男生洗完澡的简溪走出浴室。穿着睡衣的男生静静地坐在床上,他半低着头,刚吹干的头发柔软蓬松,他的刘海有些长了,虚虚地遮盖住眼睛,碎发后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到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啊!”下一刻,肩上传来一阵巨疼,简溪倒抽口凉气,惊呼出声。
挺好?简溪愣了愣,男生的住寝率有多低他比谁都清楚。
男生的低落让简溪的动作停住,顿了顿,他手掌下移,抚上男生的脸颊,微微用力,让男生抬头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丁少,张扬的资本也可以自己挣,那些只属于自己的、别人拿不走的,才是真正值得骄傲的东西。”
说着他就把男生往外引,却被男生阻止,男生自己走进房间,站到书桌前,回头看青年,轻声道:“没关系,这里挺好。”
简溪失笑,拉着不再和他僵持的男生走到路边打车,“大概也就你有这种感觉。”
“嗯……”敏感部位的湿痒触感让简溪喉间溢出一声轻哼,他闭上眼,手指抓紧男生后背的衣服。
男生收起牙,舔了舔青年被他咬出血的嫩肉,认真说:“老师,以前教你的都是爽,这叫疼。”
看着像变了个人的男生,简溪想到一个词:一夜长大。
青年用的一款小众的海洋薄荷味牙膏,干净清冽,男生纠缠着他的软舌,搅拌、吮吸、舔卷,任由津液溢满青年的口腔,像在挑逗一条无处可逃的小鱼。
简溪回过神,他没有揭穿男生拙劣的谎言,也没在意男生话语中明显的底气不足,跟着轻笑了一下,他走过去拿男生的东西,“好,我帮你收起来,你去洗澡。”
我现在内心毫无波澜只想用酒精消个毒。
“并不是所有旅馆都需要入住人证件的。”男生终于说话。
“我现在还有什么张扬的资本?”男生垂下眼,声音低低。
“丁少。”简溪忍不住出声喊道,男生的模样不可抑制地让他回忆起另一条时间线上的自己。
简溪体贴地回抱住男生,就听见男生在他耳边低声喃喃:“这个,给那个时候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