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渊再次受到赵熙的召见已经是十天之后。他的身体也基本恢复到了受刑之前,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坏。陈章对他不差,在他提出意见之后,并没有再勉强他继续喝药。闲来无事又不被赵熙关注的时候,他就躺在刑房的青石板地上,默默地看着屋顶。有时候他会回想起一些往事,但另一些时候他又觉得,或许忘记了更好。就安安分分做一个贱奴,什么都不去想,除了听话外就像一具玩偶。
赵熙在涟漪宫中召见了他。
他听到侍卫传话后,就被戴上铁项圈,由皇帝赵熙最信任的御前侍卫骆闻之牵着,爬行去了涟漪宫中。沿途的宫人已经习惯了,视若无睹。
待到涟漪宫中,已经是晚膳时分。皇帝赵熙在陪燕妃用餐,一干宫女在一旁伺候着。鼓乐声中,一队舞姬在中央翩翩起舞。
齐凌渊从侧门进去,骆闻之先过去禀告,“他已经来了。”
赵熙眼皮都不抬一下,道:“让他进来,再一旁伺候着。”
齐凌渊闻言默默地爬过去,跪在了赵熙的身侧。低头,俯下身体,以一个奴隶的标准姿势。燕红玉看了他一眼,娥眉轻皱,眼神中似乎有怜悯含有怜悯。齐凌渊便向她微笑了一下。他很想告诉燕红玉他没事,请她不必担心,但在此场合,他知道没被允许,他是不能说话的。
赵熙依旧没理会他,而是和燕妃其乐融融地看起了歌舞。一直热闹到中宵,众人散去,齐凌渊跪到腿也酸了,才起身,搂着燕红玉向后殿走去。“跟上。”他只冷冷抛下一句话,给齐凌渊。
齐凌渊连忙膝行跟了过去。
皇帝睡在后妃宫中,要干什么自然是众人皆知的。
宫女们铺好床,点了宫灯,燃上熏香,然后鱼贯而出,只留下皇帝和燕妃娘娘,还有奴隶凌渊。
齐凌渊就在角落跪着,默默看着两人上了床,在床上缠绵。这种时刻,赵熙总是不允许他低头,或者闭上眼睛的。他看着赵熙白皙光洁的肌肤,和燕红玉如花如玉一般美好的身体,交织在一起,便慢慢走了神。
女人,温香软玉,看上去是如此美好的。所以他并不嫉妒赵熙在他眼前和女人缠绵。他只是偶尔走神的时候会去想,女人抱起来是什么感觉呢?他至今也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样的。十岁那年,他随爷爷进宫,就遇到了当时还是五皇子的赵熙。随后两人的生活就纠缠在一起了。十四岁,在赵熙的主动诱导下两人偷尝了禁果,翻云覆雨,从此亲密如一体。等到次年爷爷意识到不对,给孙儿的房里再放上两个通房丫鬟的时候,齐凌渊已经答应了赵熙,此生只爱他一人。后来他为了赵熙而坚决对燕家退婚,不顾全家族的反对和爷爷的愤怒,也愧对于燕红玉。
不过如今也好。他心中欣慰地想,燕红玉当了妃子,总好过做自己有名无实的妻子。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当年娶了亲,如今他的妻子会是什么下场。他绝对不会低估,赵熙的凶残。当年争储的时候,他选择站太子殿下,而不是心中所挚爱的赵熙,就是因为知道赵熙性格中的激烈之处,和残暴之处。他总觉得,赵熙无法做一个仁政爱民的好皇帝的。本来局势也是太子占优,谁也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一向身体康健的太子殿下,会在五月的一个闷热夜晚,忽然急病暴毙。坦白说,齐凌渊私下也怀疑过,是毒杀。
可惜时间不够他去调查,紧接着先帝就病故了,赵熙如愿登上帝位,大肆抓捕太子余党,血洗了皇子皇孙。在这样腥风血雨的时刻,哪怕仅仅是为了保全齐家,齐凌渊都只能主动去皇宫谢罪,跪在赵熙面前,请求他惩罚自己,而放过自己的家族。齐凌渊已经很久没有去回想他当时的心境了,但他心底无比清醒,这是最好的做法,不管是对于齐家,还是对于皇权。毕竟齐家军权在握,真的闹大了,就不仅仅是死几个皇子皇孙的事了。齐凌渊虽不支持赵熙为帝,可在他已经当了皇帝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希望朝廷动荡,国家动乱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不知不觉地,赵熙已经下了床,就站在他的跟前,挡住了烛光。
他在Yin影中低头,顺从地答道:“主子,下奴什么都没想……”
“撒谎的习惯真不好。”赵熙看起来很愉悦,语气轻快,“你看你,都有反应了,还说没想什么。”
在赵熙的提醒下,齐凌渊这时从意识到,自己……确实起了一点情欲,被银环束缚着的男根,已经直立起来。他本身是忍耐惯了,除非赵熙允许,都是不许发泄的,所以忍耐久了也就麻木了。但被提醒之后,就开始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下而上,几乎要淹没他的心神。他定了定神,微微挪动了一下膝盖,“主子……”
“这可是燕妃宫中……”赵熙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乞求,不由更加愉快了。
“陛下。”燕红玉已经换了新裙,此时恰当好处地出现在了赵熙身侧,给只穿了中衣的赵熙披上狐裘。“夜深风寒,陛下当心着凉。”
“叫宫人进来,替朕更衣。”赵熙淡淡吩咐,他并不打算宿在涟漪宫中。
燕红玉含笑点头,顺从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