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郭家兄弟俩和十余亲卫,以及乔装的两女,也跟随大军而去。
可傻小子却不知,待他刚走没多久,三人就调转马头,往西疾驰
可埋伏的宋军数量众多,且养精蓄锐已久,而鞑子铁骑因突遭袭击,失了冲锋之距,一时间被阻在原地,战况十分焦灼。
「我脱臼刚好,行动不便,你若心急,且先去寻爹爹。」
俩千夫长心知中计,又见无法脱战逃离,便指挥部下向前冲突,想要杀出重围。
说完,他便要去追父亲,正欲驾马时,却见周阳把一物抛来,又听道:「喏,傻子,令牌给你,以后我也不与你争了。」
两个千夫长见状,哪还有冲阵的心思,忙领着部下朝南急奔,打算绕行西去。
「这不是柳公子?莫非你主仆二人也想出城杀鞑子?」
破虏临战心切,见周阳有意慢行,与那主仆二人落在后面,不禁连声喊他们快点。
想城外空旷,他们倒不怕宋军人多,纵然只剩千余铁骑,也能周旋许久。
「你我兄弟,不分彼此,过两天我再还你。」
「柳公子高义,佩服佩服,李大哥王大哥,今夜便借你们战马一用,明日小子定请您二位喝个痛快。」
破虏知他方才负伤,点了点头,宽慰道:「好,那你可别乱跑。」
另一边,周阳正探头张望,可架不住破虏催促,无奈怏怏上马。
两个千夫长心生不妙,先命人前去接应,又分出匹马与喇嘛代步,随后商量起来。
可夺城无望,且孤军深入,再加查干所下的将令,自觉没必要在此久留。
「上师,城中情况如何?咱们是战是撤?」
不多时,一阵欢呼声响起,宋军似是终于夺下城门,三个战阵猛然一变,重甲兵尽往城外涌去,一队队弓弩手随之而出,还有不少登上城墙。
见自己与两女终于出城,荒唐子心觉时机已到,装作骑不得快马,打发自家兄弟离去。
恰在此际,忽听一声炮响,就见城北的密林中,涌出一军朝此杀来,足有五千之多。
不过草原异族天性如狼,两个千夫长见对面立足未稳,战阵散乱,便打算先冲垮宋军前锋,再引残部乘船返回江北。
荒唐子瞧清了两女,当即策马相迎,另一个傻小子见状,也带着一众北侠亲卫跟随而来。
与此同时,东门处的宋军早已集结完毕,在郭靖等人带领下,与城北的伏兵两面包围过去,誓要把来犯的鞑子尽数留在此地。
可小龙女却忘了,还好郭襄暗中拉了拉她,才僵硬得学男子抱拳,压沉声音道:「正是,在下不才,愿随北侠出城杀敌,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怎料刚奔了半里,到得一处林前,又是一声炮响,却见泼天的箭雨射来;紧接着战鼓震耳,呐喊入云,从林中涌出无数身披重甲,手持大刀长斧的宋军!鞑子们反应不及,接连落马,顿时乱作一团,被逼与他们绞杀在一起。
三人正说间,过道内的百十名蒙古勇士四散溃逃,随即大量宋军鱼贯而出,一队队跨过吊桥后,在空地上列起阵来。
万余士卒行进间,入目盔甲鲜明,利刃带寒,一股肃杀之气骤然而起,惹得天边明月都躲入云层。
相距不远处,郭靖与韩如虎等军将驭马而去,看那情形,似是欲领大军出城追击。
小东邪见状心喜,知她两人能否出城在此一举,使手往地下一擦,用鲜血与灰尘把小脸抹脏,扯着仙子往兄弟俩那奔去。
早在先前,三人便定好了各自称谓,周阳见破虏跟在身旁,也没露出马脚。
破虏接过那物来看,不禁心中一喜,揣入怀中憨笑出声,随即领着亲卫策马追向中军。
一旁的破虏也知白衣公子武艺卓绝,自无反对,只是觉得那小厮脸熟,可因夜黑模煳,再加亲姐刻意装扮,却没看出所以然来,一个劲急道:「爹爹他们已出城外,咱们速速跟上,省得惹韩叔笑话!」
说罢,就领着亲卫往城外骑去,小东邪对他使了个龟脸,又朝周阳暗比大拇指,后与仙子上马,三人一同骑行。
周阳转头去求两个与他相熟的亲卫,那俩人乃郭府老人,当即跳下战马,让与小龙女和郭襄。
大喇嘛今夜连番受挫,早没了骄狂之心,嘟囔道:「佛爷不懂行军打仗,你俩自行决断就是。不过魔教那些人早死光了,方才我还见宋军来援,只怕不下万人。」
巨城之外,见丹巴杰狼狈而出,两个千夫长不敢阻拦,驾马上前恭敬问话。
当下两女再不多言,联袂往东门而去,可没行几步,险被血腥气冲到头晕!只见东门处混战已停,在北侠与几位军将的指挥下,宋军数个战阵缓步前推,盾挡矛刺,刀架斧噼,已把鞑子挤出城去,正在狭小的过道厮杀!而战阵后的空地上,甲积如山,血流成河,更有无数伤者哀嚎蠕动,尽是一片地狱景象!两女也经历过数次大战,可眼前如此惨状,也让她们花吞失色,立在原地顿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