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辅导长按照约好的时间来到了禁闭排，正值禁闭排人员被连长召去连上上课，所以路律恩也不在，这下就没能关心他的状况了。
没料到要夜间教战，先前也没听说过有高层要来巡视，营部政战官更没透露甚麽消息，一个月偶尔复习一次夜间教战就算多了。
这是本月第二次，可想而知，是连长心情使然，情场失意，职场不得意，也难怪会想一改风格。
他问安官关於宋班的去处，意外地，宋班在排上，没押车跟着去连上。
「宋班不用去吗？」他想不出有甚麽理由可以不用去。
「报告辅仔，不是都要留守一个士官吗？」
「是没错，以前宋班都会去的不是吗？」
「报告辅仔，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没关系，问问而已，宋班呢？我来找他抬杠一下。」
安官比了下中山室，说道：「应该在里头看电视。」
「好。」辅导长走过去拉开中山室的纱门，接着传来一阵寒暄：「嘿，宋班你在啊！怎没去连上？」
宋班一看是辅导长，有些纳闷，「辅仔怎麽会来？」
「来晃晃，顺便躲躲。」辅导长坐在宋班旁边，轻松地靠着椅背。
「躲？躲甚麽？」
「躲连长突然之间的Jing壮啊！」
「他偶尔会发一次神经，有甚麽好躲。」
「还不是因为你。」辅导长单刀直入，毫无悬念地说道。
宋班依旧看着电视，对辅导长的指责没甚麽反应，他不以为意地回道：「我跟他又不可能，都说清楚了不是？」
「你们之间也不止这件事。」辅导长也没看着宋班，很顺理成章地继续接露说：「会影响连上的事也能让连长不得不Jing壮一点，或者说必须开始整顿风气。」
「辅仔想说甚麽，直说没关系啊！」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说破了反而不好。」
「所以辅仔你知道了。」宋班翘起脚，无所谓地说道。
「我知道甚麽了呢？」辅导长微笑着。
「我不会找他们麻烦，除非他们自己来找我。」宋班相信以辅导长的城府，一定听得懂他的意思———连长自己放不下、路律恩可是偷了东西的，都不是他起的头，既然事情找上门来，当然用己的方法解决。
辅导长一听便明白，然而还是补充道：「我并非要偏袒谁或针对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相安无事。」
「我没事不会找死。」宋班听出辅导长的劝诫，但他不觉理亏，而是重申：「总之，我不犯人，人不犯我。」
「说得好像我很恐怖，既然有一点共识了，我就老话一句，有事大家好商量，能帮我一定帮，先走啦！」说完，拍了下宋班的膝盖，便起身离开中山室。
宋班此刻心思早不在电视上，他狠狠地抹去额头的汗，辅导长看似和善，说话却迂回；待人处事看似圆融，往往藏着许多意思，难以交心，虽说久了也习惯辅导长的风格，多少能掌握到一些习性。
唯独没料到今天会特地找上门来谈，那一句「大家相安无事」说得令人备感压力。他还在推敲辅导长今天究竟为哪桩而来，一想到下午的纸袋，八成是与路律恩有关。
若没事便没事，若有事，以辅导长的能耐，要拔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上次气喘发作时，竟然惊动了那位营部政战来探病，想来关系匪浅。
再任性也该懂得不要去招惹有背景的人。
知道归知道，明白又如何？越想越不爽，越觉得刚刚不只是口头警告，还语带威胁，明明是跟连长说好的，明明是那个死阿兵哥先犯事，到头来变成是他惹事生非，甚麽鬼道理？！
那个内裤小偷算甚麽东西！做错事找辅导长撑腰，然後来给我施压？不知道那王八蛋用了甚麽方法，啊，一定是苦rou计装可怜，哀兵政策最常出现在义务役的软脚虾里，不是找人关说就是托关系来关照。
以为我会很在意？妈的干完你爽了就算了，老子不追究你还好意思捅到连上去。
连长搞Jing壮是吧，那禁闭排也来搞啊！
◇◇◇
回到连上，见到夜间教战的上课教官是阿家班长，辅导长当下替连上弟兄报以同情的目光。连长Jing壮得满彻底的啊……。
今晚的安官轮到政战士，辅导长停好车之後来到穿堂，对安官使了眼色，只见安官耸耸肩两手一摊，一副甚麽也不知道的模样。连长不见人影，大概是在办公室里，他也不好去问，毕竟本来就有夜间训练课程，军人本职所在。
一切合情合理，就没有辅导长置喙的余地。
他回到政战室，结果副座大剌剌的在沙发上看报纸，这个闲人……，「你不用去监督吗？」辅导长坐在另一边，泡起自己的茶。
「有阿家在，干嘛监督，快结束的时後再出去看看就好。」
「好的不学，学会打混摸鱼，这样也能当副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