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潇第二日就活蹦乱跳了,硬是起来要练功,钟非程直呼祖宗,才阻止她去拿刀,但她躺了一上午,再不肯在床上躺着了,于是中饭后三个人在院子里聊会天,院中桂花飘香,辛潇躺在摇椅里,拿脚搁在钟非程大腿上,叫楚祺去剪两枝桂花,插瓶放去正厅。
“你和雨姐姐果然是认识的吧?”辛潇拿眼斜斜瞥他:“快从实招来......”
“前几年认识的......”钟非程小心翼翼,看着辛潇的脸色:“小师妹你信我,我真的没去过她那里......她和我二哥是......是知己,所以我们在盟中见过几面......”
“二师姐说过,出入烟花之地的男人要不得。”辛潇鄙夷:“身陷这种地方的女子身世可怜,是迫不得已,但没有这些买春的臭男人,也就没有这许多可怜人。你二哥很不对劲,你以后不许理他!”
“好好好,你说得极是,都听你的......”钟非程想都没想,也不替他二哥辩解,果断抛弃。
辛潇又想起另一件事,问钟非程:“我过几日想骑马......”
钟非程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嗽道:“小师妹,你还没好......还是先别想这种事吧......”
“......”辛潇:“????”
钟非程面上通红,目光在她下身和自己下身梭巡。
“要死!”辛潇反应过来,拿脚踢他:“我是想叫你带我去定城的马场,我要学骑马!”
钟非程笑嘻嘻地握住她的玉脚,隔着袜子揉捏,又去逗她:“定城有两大马场,骏马无数,任师妹挑选驰骋......”但他那表情简直就没差写上,师兄我也是千里良驹,任你骑乘。
辛潇见他那赖皮样,以往都要羞恼的,现在却只觉得心中熨帖温暖,招招手,让他躺到她身边来,再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被桂香环绕,午后阳光温暖,她噙着笑娇声喃喃:“师兄......”
钟非程在她头顶轻应一声,一低头,却见她贴在他胸膛,闭眼睡去。
楚祺拿着桂枝去正厅摆好,接了楚叔递过来的一封信,说是主城给钟非程的。他拿着信思忖,估摸是那王谋告上去了。他回到院中,看见廊下摇椅上,那两人偎在一起,已经睡着了,便去房中取了一方薄毯,盖在她们身上。
毯子一盖上,钟非程睁眼,楚祺对他轻道:“你别起来,怕弄醒她,你们在这休息下吧。一会我来喊你们。”说罢摸摸辛潇的头发,转身离开。
辛潇这一觉睡得特别酣畅,还没等楚祺来喊她们,她自己便醒了,她一醒,钟非程也醒了,两人手拉手去洗漱,辛潇要换洗用品,钟非程还想赖在他身边,被辛潇红着脸赶出去。
钟非程摸摸鼻子,不甘心地在门口喊:“热水洗血迹洗不下去的,得用凉水......你现在沾不得凉......”
辛潇一想也是,又红着脸拉开门,其实她没这么娇气,但就是想让钟非程为她做事,彷佛如此便更加肯定。钟非程甘之如饴,屁颠屁颠地去给她洗晒。
等她们收拾好,笑闹着要去书房寻点话本子来看,楚祺正好在书房看书,叫她们进去,把午后收到的信递给钟非程。
钟非程接过信来看,越看脸色越不好。
辛潇和楚祺在一旁对视,等他终于看完,把信纸递过来,两人凑在一起去看那信。
信是钟非程的母亲杜蘅写来的,先是责备他生辰刚过,初六一大早就跑了,然后又说辛潇和楚祺来定城,钟家怎么也应该尽地主之谊,让他带师兄师妹去家里坐坐,最后又提到有无生庄弟子似乎在青楼与辛潇起了冲突,辛潇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么可能会在青楼这种腌臜地方,怕是有什么误会,让他一定带小师妹回家,还辛潇一个公道。
信中言辞虽然恳切,但讽刺意味三人都能看出来。
“小师妹,你别气......”钟非程斟酌着:“我母亲就是这般脾气,她气我不肯结亲,也猜到我拿那套如意首饰送人了,所以.......”
“这有什么好气的......”辛潇捏捏他的脸,又调笑道:“我早就不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啦,你不是最清楚嘛~”
“咳......”钟非程在以往两人独处时,都是他调戏辛潇,现在被反调戏,还是当着楚祺的面,突然有些气短......
楚祺好笑地看着她二人,小师妹的直球最是骇人,连钟师弟都招架不住......
“既然杜伯母特地写信来,我们不去拜访就说不过去了。”楚祺想了一下,对钟非程道:“非程你给你母亲回信,就说我们五日后到主城叨扰。潇儿,你差不多有三四日能好吗?”
辛潇身上有事,出行不便,肯定要等她好了才能动身,再说还要通知付娘和宣雨那边做些应对。
“嗯......”辛潇低声应了,又开始有点羞,楚祺刮刮她鼻子,好笑道:“你刚刚不是很大胆吗?”
调戏者最终还是会被反调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