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自从楷岳跟继汉在一起,昌荣一直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一开始是为了帮忙楷岳的小屌问题,但显然继汉不觉得尺寸是个问题。楷岳跟继汉本来就常一起行动,所以在学校里倒也没什麽人起疑。毕竟大学生下了课,除非有特别约,不然常常各走各的,只有上课才遇到。当然楷岳跟继汉也很有默契,只有晚上才会到彼此的住处过夜,白天也各自有自己的行程。虽然刚开始交往还是很甜蜜,但是本来就熟的两人也不会特地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唯一的差别,就是现在晚上两个人总要打上一炮。偶尔昌荣也会加入,但多数时候他会静静地看着楷岳跟继汉两个男大生,偶尔羡慕他们简单而惬意的生活。
工地事件发生後,一个多月过去了。武雄没找上门来,俊玮也没再传讯,楷岳想,大概是武雄觉得被男大生干了很羞耻吧?虽然当时是把身体跟意识都交给了昌荣,他相信昌荣除了恶狠狠地干了武雄之外,大概也没做什麽坏事。不过除了工地那晚,俊玮打了好几通电话而楷岳没有回电後,之後就再也没有传讯或电话过了。也不知道俊玮知不知道他爸被他跟昌荣联手干了的事。不过既然都没再找上门,楷岳说服自己应该锋头过了,也慢慢地放下心来。
天气越来越热。这天继汉跑去打球,楷岳自己去游泳池游了3000公尺。游完泳,楷岳到了淋浴间冲完澡换好衣服出来,被一个中年男子抓住手腕。
「哩对哇来。」中年男子说。
中年男子把楷岳拉出游泳池,一脸严肃地跟楷岳说:「肖年ㄟ!哩系嗯系答应吼鬼附身底哩身上?」
楷岳吓了一大跳,但强自镇定:「没…没有啊。怎…怎麽可能啊?大哥你也太爱开玩笑了吧。」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哩搁帮伊讲话喔?有无哩嘎底雄了概啦。」他停了一下,又说:「哇逃嘟啊跨丢哩镜内有两个影。这哪嗯系卡丢Yin,丢系哩愿意吼鬼来袜。以哇跨来,伊无欲害哩ㄟ意思,所以可能系哩愿意吼伊来袜ㄟ。」
楷岳一时乱了套,但决定装没事。中年男子说:「跨哩基扮ㄟ,哩不想欲承认。哇几系欲提醒哩,安咧落去对哩没好处啦。」
楷岳谢过了中年男子,昌荣的声音就出现在他耳边:「干!嘟丢厉害ㄟ喔!」
「昌荣哥…他讲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害我吧?」楷岳多少还是紧张地问了。
「干!林盃哪欲害哩,早丢害哩啊吼!白痴耶!」昌荣模仿楷岳的口头禅,让两人都笑了出来。他们却没注意到,远处中年男子正在观察楷岳喃喃自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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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雄跟家信在荒唐的一夜後,约定好绝口不提发生了什麽事。两个人每天还是上工,下班偶尔喝酒。倒是武雄跟俊玮的父子关系,可能因为那一夜的亲密互动,竟然有了一些转圜。武雄对於俊玮的同志身份不再介意,俊玮也比较懂得跟阿爸互动,算是意外的收获。当然两人也绝口不提让家信哥变成「亲子洞」这件事,只是偶尔家信哥来家里喝酒时,若俊玮也在场,总感觉空气中有点尴尬,以及一些男人慾望的腥味…
武雄唯一放不下心的,在於那天干自己的男大生,忽然大喊出「昌荣哥救我」之後,整个人的转变。昌荣这名字,以及动作、神情,以及最後对於自己称呼「昌仔」一事,都让武雄深信这一定是昌荣。只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些解释不了的地方。心烦意乱的他,这天来到昌荣出事附近的土地公庙,求神问卜。
武雄诚心地拜完後,走出庙庭,蹲在树边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了出来。旁边走来一个中年男子,掏出烟,跟武雄借打火机。武雄赶忙站起来,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帮中年男子点燃烟。
中年男子出声攀谈:「大ㄟ啊,哇跨哩心情无贺喔!系来求啥?」
「谋啦。哇午几ㄟ朋友,底加附近过往去啦。哇来求土地公照顾伊啦。」武雄答道。
「大ㄟ,哩马佳午义气捏。伊郎拢过往去,哩搁加思念伊喔?」中年男子接话。「伊系哩麻吉ㄟ吼?」
「系啦,嗯搁伊狼今少年丢过往啊。过去ㄟ时存,加30几岁…」武雄忽然注意到中年男子一直注视自己的脸,觉得奇怪。「哩系勒跨啥?」
「大ㄟ,哩工伊过往揪故啊?压嗯搁…哩最近才『嘟丢伊』啊?」中年男子狐疑地说。
中年男子的这一席话,让武雄吓了一大跳,也部分落实了他心中的想法。於是他斗胆问道:「哩供哇最近午嘟丢伊?」
「嗯啊,哩嗯系乾啊嘟丢…」中年男子眉头一皱,又爽朗笑道:「哩码吼伊『督落去』…」
从中年男子的话,武雄更加相信附身在男大生身上的就是昌荣无误。他继续请教中年男子:「安捏…哩系供伊还没去投胎?哪安捏哇系欲安抓找丢伊,吼伊入土为安?」
中年男子说道:「伊底机雷世间,还有未了ㄟ心愿。哩去找伊,帮助伊完成心愿,伊自然就会去投胎罗。」语毕,中年男子微微向武雄欠身:「多谢借火。」走了几步又回头跟武雄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