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恩踩到了水母後,右脚刺痛又打滑,整个粗壮的身躯如同大树迓然倒下,右小腿多灾多难的又被渔船的刺麻缆绳缠住,吃痛挣扎踢躂又将渔船踢离了沿岸,一路连人带船被绑着拖
「美……美味!」天体岛面积不够大,无法养牛,所以这些纯朴的岛民是没看过牛走路也没吃过肉质鲜美软嫩的牛肉的……自然也没喝过牛奶之类的乳制品。
「祭司大人!谢谢……谢谢!」他正要起身道谢,但我吩咐他不能乱动,要他在染血的白沙发上躺好,唉……全新的家具,看来要再订一组新的沙发空运过来了。
美食配美景,而这个躺在我沙发上的猛男那浑然天成的肉体美也充满着原始男性的气魄,连吃相也很豪迈,把整颗带皮的奶油马铃薯往嘴里砸塞,大口咀嚼,整罐红酒拿起来灌,一饮而尽的乾杯,一边跟我说明他是怎麽倒楣遭难的,原来霸恩他--
「幸会,我姓王,是名医师,叫我王医师就好了。」由於他们的词汇没有医师这个词,所以在他们耳里听起来是巫医、祭司的意思。
「瓜多……瓜多啦煞……奇……奇利……奇利唷!」……真的吗?
放心吧,我是名货真价实的专业医师,你的小腿不用切掉,在我看来不但保得住,连日後痊癒都能够如从前般自由活动……!
我转头看向月亮湾的海滩,方才忙得晕头转向,错过了一个月一次的退潮时分,没见证海水分开的那一刻,如今整片如同珍钻的珊瑚礁在月光下映映发光,美呆了……
而他彷佛这辈子没吃过这麽好吃的东西,一口咬下去眼角便泛泪了。
「阿呼啦喂……阿呼啦喂……!」有人在呼救!!
男人的小腿开了一条口子,约莫15cm不小的伤口,而且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开始被细菌感染化脓……危险了。
他是太阳湾的渔猎部落的大酋长儿子,也就是年轻酋长了,大乾潮时因为太阳湾跟月亮湾之间的海底通道会因大乾潮裸露,以至於停在沿岸的渔船会搁浅,所以他会负责将太阳湾的渔船移到水深的海蚀洞附近停驶,没想到在来回数趟的最後一趟,太阳早已西山天色已晚,那渔船下藏了一只搁浅的水母透明色的没看清,被他粗鲁的右脚一脚踩到……!
半夜轻语呢喃都会听得见。
「要我,把你的右小腿做截肢处理?」看来部落中都是这麽处理严重伤口的,也对,在医疗不发达的地方,这样子的确可以预防伤口腐烂跟败血症。
那人躺在沙滩上,任由前浪推後浪的被拍上了岸,看来是天体岛上的居民:那身黝黑的皮肤、成年男子健壮的胴体,以及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部落丁字裤……错不了的!只是那下身小腿将银白色的海滩染了一隅嫣红,鲜艳的……鲜血!
霸恩满意地躺在这丝质质感的冰凉沙发上,在炎炎夏日特别消暑好躺,如同天使的怀抱轻柔地托着他的伤躯,止痛药效看来已经发挥作用了,他浑身轻快好不自在,舒服地把这里当自己家伸展着他那遍布着壮硕肌肉的雄浑肢体。
月亮湾缺了的一角,在满月时千里共婵娟的全了,原来整座岛屿便是一个完整的圆型环状岛,只是必须在大退潮时才能露出海底下的部分,正如同高挂在天上的满月一般,相映相煇。
职业病的我立刻带起了便携医囊,拎着一个手提皮箱就从坡上一路沿着阶梯跑向了那片银白色的海滩,果然有人……!
於是我从伤口消毒清洗,细心的挑掉上头的砂砾盐粒,手术局部麻醉到伤口的止血处理、针线缝合都亲力亲为,这在我从前任职的医院不过是个简单的小手术而已--之後喂这位陌生的部落男子吃了抗生素,并且打了一针止痛之後,就差不多了。
「阿拉硕,朋友……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自动在脑中翻译成我的语言了,看来是典型的东南沿海岸的部落居民:「我叫做霸恩,阿拉硕喂……!」霸恩,在他们的族语是生来勇猛强大的、战士、武士的意思。
「不好!得先止血……!」我将男人背了上岸,一路背回我的度假别墅,让他躺在沙发上……
「被水母螫?还真的有……!」我将霸恩一拐一拐地扛到豪宅浴室大浴池的让他在浴池边坐着,抬起他的右脚底一看,的确有些肿大的水泡,於是我也做了中和水母神经毒酸性的医疗处理,之後开始放水,打算将这个悲惨落魄的男人清洗一番,这男人看来今晚是回不去必须过夜了,我必须尽到我的待客之道。
「大人……王祭司!」我端着从食材的冷冻库刚煎好五分熟的牛排与这位满月时分的嘉宾共进晚餐,他惶恐的又要起身道谢,我强按着他躺下,并以刀叉切下一块肉喂他吃:「多吃点,补充蛋白质,伤口才好的快。」
『唰啦……唰拉……』海浪前後拍打沙滩岸,掏洗鲜血早已了无痕迹,平复了心情的两人,我听着男人娓娓道来那离奇的遭遇--
男人很是惊异地看着我在短短几分钟内处理了这他认知中必须要截肢的肉体损伤,精湛的手法让他瞪大了炯炯有神的眼,在暗夜中显得明目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