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回到连上已将近半夜,我刚冲完澡身体还没擦很乾,就裸着趴在床上累到睡着,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是裸的,被阳光照屁股。
而一早,政战官就来简讯:「好戏上场。」
我才纳闷甚麽好戏,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叫得很凶,我匆忙穿上内裤就出去接,是营长!熟悉得凶巴巴语气,责备到我都懒得解释,毕竟是意料中的事。
政战官动作也太快,才把那两份卷宗丢给他,留下话说:「别说我不帮你,你自己看着办。」就潇洒地拖着瘫软的脚步回来,现在寝室床头上还挂着有他名字的迷彩服,简直就是通jian证据。
一早他就呈上证物,要翻身了。
当然,我是首当其冲,谁叫我连上陆续出了不成才的家伙,文不成武不就,就净好男色,唉。电话中念不够,还要我速速到他办公室报到,所以我在早点名之前就滚去营部,连刷牙洗脸都省了。
反正营长会帮我把脸刮乾净,很用力地。
臭骂到狗血淋头道是无可厚非,这本是我跟连长同学商讨後之後必须面对的情况,只是没料到政战官也在场,这此他不同以往那次在一边看戏,在我快被营长老人家的口沫淹没时,稍微放空了一下,瞥了政战官一眼,发现他的眉头微蹙,脸色不是很轻松,透出一股严肃。
思考难题的那种脸。
资料是他交出去的,想必已经有後着,而那脸色是摆给谁看?原以为是营长阿伯,殊不知,我被洗脸後坐在一旁,下一位就是士官长,他这心怀不轨的老狐狸一进营长办公室,脸不红气不喘,一副很清高、很乾净的站在营长面前。
「自己看看,没想到你在我营区里搞这玩意儿!」卷宗往士官长身上丢,一张张yIn秽不堪的照片漫天飘落,而士官长眸里露出些许惊讶,随後恢复镇定。营长见状,又是一阵人身攻击,他老脸都快挂不住了,哪顾得了污不污辱。
他骂到喘着气,指着士官长问:「你自己说该怎麽办?」
是啊,该怎麽办,望着地上一张比一张Jing彩的彩色yIn照,我揉着太阳xue,也学政战官蹙眉,表现出伤脑筋的样子,当然,也的确很伤脑子,因为接下来我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只是要先把士官长这烂苗子给拔掉,接着铲走李班那丛劣根,所以我还有得熬,在这间充满着老人怒气的办公室里。
「这应该是有人要栽赃嫁祸,报告营长,照片有没有先送监定,看是不是属於合成照,万一是有心人要陷害……」士官长不急不徐地冷静询问,却招来营长更加不悦,口水几乎是喷的,若是有假牙的话,飞出来也在所难免。
「你有脸送监定,我还没脸做人!」营长坐了下来,忽然转向政战官,用下巴指着他,指示说:「你!去找人过来把照片送监定,马上要结果!」真是善变,啊不是说没脸吗,切。
这件事还未往上送,真的要送监定的话可就闹大了,在办公室里与士官长同坐在沙发上,真是坐如针毡,气氛凝重得血ye都流不太动,脑子快要炸了,这时候连李班都被叫来,我喃喃地念了几次「惨了」。
士官长显得一切与他无关地跟我说话,「连仔,到底是谁要弄我们?」
我叹了口气,没看他,露出毫不知情地伤神模样,说:「我哪知,上次李班跟前任辅仔得事情已经够惨,现在又你,而且他又还有事可以被捅,招谁惹谁啊我……」
「那些照片跟我没有关系,我怎麽可能会做那种事。」语气很淡然,丝毫没有忿忿不平。老狐狸过度冷静,不就是在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虽说你危机处理的EQ高,可是智商不足啊!
说句难听的,这就是你为何是士官,而我是军官的原因,眼界不同,再蠢也不会比你蠢。我暗暗骂着。
「那照片很难证明你的清白,现在摄影技术之高,除非……」我卖了个关子,没接下去说,装作在思考,一会儿士官长就问了我。
「除非甚麽?连仔。」
我看看他,嗯,反应很好,这招勾住了他,所以我就继续放线,「除非有影像,不然单凭照片很难立证,况且,如果是偷拍,也未免太清楚了,解析度高得不像话。」当说完这个假设,士官长的脸很明显地惊喜,还松了一口气,然後附和道:「真的,连仔你这麽还真的太过清楚了。」
李班这时候脸色难堪地进来,免不了又是一阵痛骂。
士官长不知是真是假,又提出要把照片送监定的点子,而营长基於公平也就答应,等政战官回来再说。
骂完李班,又换我了,唉。
我才是苦主吧,督导不周这种事情可以冠罪的范围广道无远弗届,只要是人,谁屁股里没屎?他要随地大小便我有甚麽办法……。
也真亏他老人家Jing气神十足,可以轮番责骂我们三个长达一个多小时,说来说去也不就那几句、那几种版本,我已经会背了。
好在政战官在我还没Jing神耗弱的时候回来了,还带了份正式的报告,非常地让人冒冷汗,甚麽情况可以逼得监识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