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甩耳帖子,直到他们蹲下,直到六个人在车厢中间缩成一团蹲在一起,围成圈,深低着头,高撅着腚,主事的员警才对这样的状态满意,抽嘴巴也就告一段落。四个员警一边两个坐在两侧的椅子上,把腿架到小林他们的後背上,时而用腿加力使劲压他们,时而用脚踩他们的头,看谁多动了动,就揪这人的头发,迫其仰起头,狠抽几个嘴巴,一路下来,六个人嘴角全挂了彩,在电棍的威慑下,小夥子们不敢乱说乱动,奇怪的是六个人的小弟弟去不太老实,蠢蠢欲动,继而昂首挺胸,男孩们还在青春期,生命力旺盛,性欲也格外高涨,不一会车厢里就弥散开裹胁着少年体香的分泌物腥腥的气味,“啊哈,臭小子们,看来这样子你们很受用啊!”
小林和夥伴们在警车里被雷子肆意侮辱,胳膊被皮带捆得麻木了,感觉不到疼,只是有一点麻痒,但蹲着,头低着,屁股还要撅起来,膝盖即不能弯曲也不能挺直,而是成45角,不一会儿就累得小林双腿不停的抖动,呼哧呼哧气喘吁吁像拉风箱,六个人头顶头挤在一起,形成重心,只要一个人动其他人也跟着动,幅度梢大就会招致雷子的拳打脚踢外加抽嘴巴,六个人竭力保持着平衡,屈辱的泪水和着汗水滴答不停,小林本是一只好斗的小公鸡,在学校呼风唤雨,一班的男生全跟着他的指挥棒转,老师也让他三分,英雄好汉如今成了落汤鸡,极大的落差咬噬着他的自尊,但捆、抽、打、踢、低头、弯腰、撅屁股,委屈、不公和屈辱,却唤醒了他原始的冲动,心中竟然对下面会发生什麽充满了好奇。一个急刹车,六个小夥子东倒西歪摔在底下,累得任凭雷子怎麽吆喝也起不来,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告诉你们赶紧起来,再不起来,大爷的电棍要吃小鸟了!”不想小鸟变死鸟,六个人挤挤插插又蹲成原来的姿势。警车开进了看守所的大门,在院子中间停下,四个雷子下了车,小林他们累得动不了,员警就像野蛮装卸货物,一个个把他们拽出来,扔在地上,把皮带松开,任小林他们横七竖八歪在地上,雷子进屋喝茶聊天磕瓜子,皮带一松开,立刻麻痛难忍,像万只蚂蚁在胳膊里乱窜,小林倒在地上动弹不了,“这六个小子犯什麽事了”“小流氓打架斗殴,小白楼的,为首的哪个人模狗样的小子是头,经常惹是生非,流氓坯子,这回让我抓住了,派出所条件不好,把他们交给您了,给我好好治治他们,让他们记住出去是虎趴着是龙盘着!”“那没问题”“歇够了,我们先回。”警车开走了,把小林他们留在看守所。过了个把小时,小林他们的胳膊不麻了,腿也不抖了,从办公室出来一高一矮两个员警,手里拿着警棍,高个皮肤黝黑,一双剑眉,颇为英武,矮个顿顿实实,浑身是劲,“小哥几个知道这是哪啊,告诉你们这是看守所,专门整治人渣的地方,你们小白楼挨枪子儿的蹲大监的,全在这里过过堂,老实一点,让做什麽就做什麽,听见没有?”高个边说边用警棍挨个点小林六个的脑门,见全顺从的点头才满意,两个员警接着把六个人的背铐打开,命令他们脱光衣服,一丝不挂,两雷哥颠着警棍,围着六个人转,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有了刚才的经历,小林他们不敢怠慢,显然在陌生人面前光着害羞,低着头,脸红红的,“围成圈,一个在一个後面排着跪下!”跪下後,给他们上了前铐,矮个员警打开水龙头,拿起已经接到水龙头上的很长的塑胶软管,拉到小林他们跟前,开始往小夥子们身上滋,从头到脚浇个透,水一浇到身上,立刻透心凉,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掉一地,“进了看守所就不能留头发,瞧瞧你们一个个长毛僧一样,一人一把推剪,每个人给自己前面的人推光头,同时每个人被後面的人推光头,推不乾净就光着屁股在这里呆一夜!”看守所里剃光头有几个作用,一是在押犯人逃跑好认,光头醒目,二是卫生方便,剃起来容易,三是男孩子护头,打蛇打七寸,强迫剃光头可以挫犯人的锐气,灭他们的威风,明白自己的位置,当然有侮辱人格的意思在,小林他们每个人手里发了一个推子,打开开关,嗡嗡声响成一片,小夥子子们从来没有给别人理过发,笨手笨脚,加之手上戴着狼牙铐,咯得手腕生疼,活动不自如,自己给别人推的同时也被推,前後上下找位置,夹头发再生揪,一个个疼得疵牙裂嘴,脑袋青一块白一块像狗啃的一样,两个员警哈哈笑着取乐,矮个员警不时地往他们头上浇水,“一群笨蛋,行了,不同时剃了。”高个员警指指小林“从你开始,给你前一个剃光了,被剃光的人再剃他前面的!”小林看着夥伴赤身裸体,充满活力,苗条的腰,结实的臀,开始宽阔的肩,脑袋在强迫下被自己的哥们剃成光头,禁不住心荡漾,有点喜欢这场面。
小夥子们被迫剃成了光头,俨然劳改犯的标准像,想想几十分钟的经历恍如隔世,刚才还是天不怕地不怕莽撞少年,现在却唯唯诺诺任人宰割,一时间挫折感屈辱感对未来的恐惧袭上心头,会不会少管,会不会劳教,满脑子问号,看守所就像阎王殿,不死也得扒层皮,小林早有耳闻,看着自己的哥们儿顶着光头身冷心寒瑟瑟发抖,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兴奋邪念感到愧疚,不是自己带着他们打架何至於此,胳膊扭不过大腿,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