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将在此处高山放牧地安营搭毡房,将牛羊放养在
四季转场,终年放牧便成了一代代草原上居民的传统。但,打破了既有的平衡,除非割肉贸鸽,舍身饲虎,谁也不想第一个退步,做第一个被献祭的群体,让他人坐收待兔之利,亡羊补牢,或者欲盖弥彰的补救,其他的举措真能延缓灭亡这个才是人类唯一的终点?
沿途风力打得脸疼,牧民在后带着牧羊犬,骑马移动着跟在牲畜后驱赶放牧,身后再是牛马骆驼驮着家具的队伍。速度还不能太快,春夏新生的小羊羔身弱体乏,跟不上成年牲畜的步伐,为了不让它们累死,要常常休息等待。
为了生存,人们像捕食食草动物的虎豹狼群一般也随着这些动物来来往往,到最后为了获得稳定的资源按照它们群居的方式驯化这些生物,从它们的身上获取衣食住行的一切,因此要按照这些动物迁徙的情况,居无定处,没有规定,从事不如汉人稳定的定居生产的畜牧。
从前食草动物有着更丰富的水草地域的选择,但人类挤压了动物的生存空间,草原被各个部族分割,所以每一部族草场选择地点其实有限。并且这些由人类驯化成功的家畜在自然之中有食肉动物捕食调节它们的数量,达到一种动态平衡,使得草原可以长期存在供养生命,但人类为了私产的目的,从前也没有认识到这样的严重性,无限制地过度繁殖,并加以保护,畜群数量过多,过度放牧只能让特别脆弱的草原无法承载,使得草原退化。
形成与羌人密不可分。在武王伐纣之时,也有来自疑似出身羌人的师尚父一族的助力,姜姓便是羌人的大姓,周族还未成为国家前也常常与羌人通婚,成立国家后,也与戎族通婚,娶戎女作为王后。随着周族的胜利,姜姓也从西方来到了东方。
草原土壤板薄,降雨不足,光照风速强,蒸腾剧烈,只适宜水草的生长,不能生长过多的树木,树林也只存在于雪水融化流经的山地,河流附近,这样的环境使得西北的食草动物也以草原为生,根据气候水草丰荣的情况迁徙。
在青天白日的光明下,留守王城的国老为这夏季牧场大迁徙举行祝送仪式,众多的男女巫师为大部队向天神祈祷祝福风调雨顺,安全无虞。
比起稳定的种植,游牧是一种退而居其次的选择,游牧的历史更加短暂,草原上的居民放牧游牧的历史已经有上千年了。游牧的各个部落根据各自所属的头人命令,于何时搬到春夏秋冬四季草场。这并不是一种随心所欲的流动,而是根据季节流转,雨水和水草情况,像动物寻找食物一样,人们遵循牧草的生长规律,追逐水草,安排游牧路线,放牧时间。
相比低效率的捕食和采集,广大地区的种植制度也与游牧制度一样,耕种的高产出利于养活日益壮大贪得无厌的人口,为从自然之中获得最极限的利益不断吞并其他生物栖息地,灭绝式地捕捉飞禽走兽,在看到不可挽救的后果后,最终不得不妥协让步,不能过度开垦,放牧,一旦踏过底线便是再也没有可供索取奴役的自然,自然给予人类自取灭亡,同归于尽的报复。即所谓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
在各部各级官长的指挥下,为了尽快到达夏季牧场,牧民们在天都没亮的时候就将各自豢养的牛羊赶出棚圈,开始从家出发,在王城外整装待发。
草原没有水草的保护,土地渐渐风化并以极大速度演变成为荒地荒漠砂漠,让人无法生存,不适合人居住,已经遭到破坏的草原也很难自行恢复,与其破坏的迅速相比,恢复时间极长。人们便通过定期转移牧场循环使用水草,减轻对草场的破坏负荷,留下自身修养的时间,同时也可以通过转场应对多变的草原气候,避寒保暖,抗灾保畜,既能够让人得利,也能让草原保持原状,维持人和自然一种微妙的平衡。
阴山下的王庭牧场主要分布在高山山地草原苔原地带,往上便是积雪的山巅。此处地势高峻,开阔,空气凉爽,雨水充沛,经过冬春两季的轮牧修养,牧草又多又好,能够承载大量牲畜,便宜牛羊的夏季育膘育肥。
黑沉沉的天际,此刻出现了一线朦朦光亮,在无垠的平原与天的边界,朝阳初升,一轮硕大艳红的太阳浮出波涛一样的草原,越上朝霞如血的山峦,越升越高,越升越远,太阳神她之光明万丈的慈颜,赐予人间无限的爱和温暖。
为了保障夏季转场牧民和牲畜的安全,数百轻骑还在沿途散开护卫,驱逐饥饿的虎狼,散落在草原上的小城,驿站提供水源,人畜食物和药物。
仪式完毕后,王庭所属牧民赶着百万头牲畜开始了浩浩荡荡,声势浩大的夏季转场迁徙。他们以各部行动,从王城出发,从他们的春秋牧场,沿着黄河逆流向北,阴山下的数条河流,经过数天的跋涉,到达预定的阴山脚下水草丰美,宜马羊的高山牧场。这是王庭主要的牧场,其余的散落在不远的贺兰山下,黄河北岸。
一路上牧民放牧不会刻意驱赶,牛羊也记得路,只跟着牛羊走,哪里草好花好就去哪里,只要不偏离路线,或者只赶下落后和离队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