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说话的人冷着一张脸。
“我想救他……”
“尸蛊入心,无药可救!你别傻了!”
“换一颗便好。”
“墨风!”月夜下,英俊的面容夹杂着怒火,“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竟让你如此执迷!”
“我不过随心而行。”身着玄衣的男子同他名字那般出尘无瑕。屹于松林山涧,便显得格外孤清寂寥。
“随心?”那凌厉且翻滚着危险意味的眸子眯了眯,“你随的哪门子心?不过寂寞久了,贪念温柔罢了。”
“你也承认了。”淡漠的容颜微动,冷冽的眸子也不再那般疏离,反倒流露出些许笑意,“你与琼络接触不过寥寥几日便有这般感受,我与他……”
笑意渐渐淡去,墨黑般的眼也黯淡些许,“我与他终究无缘。”
那双眼不再看向怒不可遏的男人,只微微抬眸,怔怔凝视着天上的缺月。
已是无言,凉风拂过,唯有株株青竹与潺潺溪水相伴附喝。
男人依旧震怒,极力压抑着呼之欲出的杀意,“他就算百般好千般好万般好,也不值得你这般做!”
墨风置若罔闻,仅低语呢喃,“再过余月便是元夕了……”
“墨风!”男人低吼一声,“你贪念温柔暖意我自是知晓,可为何如此固执,独独要他?世上这般多的人,何愁寻不到能暖你心的?”
“并非如此……”发丝划出浅浅的弧度,垂落腰间的发摩擦着丝滑的绸缎,“我贪念的从不是温柔暖意,我贪的仅仅是他,我念的亦是他……其他人,我不求不欲,无甚心思。”
“你……”满腔怒火的男人眼里皆是震惊,连着心口的愤懑不快也尽数在缱绻的目光下消散殆尽。
他真真是不懂,不过外出历练,不过短短半载,却能叫无甚所求、心如寒冰的男人变成如此模样……
这情爱……竟如此害人!
心下有千言万语想道,最终还是选择埋尘心间。他与墨风从小一块长大,情同手足,墨风是何种性子他自是清楚,可他无法妄由墨风如此胡来,当即便想着将人重伤带回门教。
待他暗中凝气,欲要出掌时,如竹般清俊的身影猛然屈膝跪地。
“你这是做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你疯了不成?你忘了你的身份?你忘了你所说的话?”
“从未忘却。”
“那你还不快起来!”男人抓住墨风的臂膀想要将人拉起来,却被挥开了手,“你究竟要如何?你说过你一生无求,你这双膝不跪万物!你……”
话音戛然而止,男人缓缓睁大了眼,“你……是在……求我?”
墨风伏低了身子,清冷的语调中带着恳求,“执云,我……”
“够了!”狠狠隆起的眉心裹卷着怒气,执云一把扯起墨风的衣领,“你是教中下一任尊者,怎可为了他人如此低声下气!更何况你真了解他吗?你凭着真心横冲直撞,就不怕万劫不复?”
“任何后果我皆能承受。”
执云摇摇头,“墨风啊墨风你别糊涂了,你还不明白吗?尸蛊这东西只有教中才有,也只有教中之人会解,他虞琼络为何对你温柔你当真想不明白?”
眼眸微垂,如清泉的声音格外坚定,“你所说我都知晓……”
“那你还……”
“只因他是我一生所求。”
看不清墨风眼中的柔情,但他能听出,能听出墨风对虞琼络的恋。他有些无力地松开手,“真要如此固执?”
“我意已决。”
不忍地移开眼,执云掩去面上的伤感,“别死了……”
墨风也仿佛松了口气,“琼络……就拜托你了。”
……
次日清晨,身材清瘦的男子正跪在后院的草地上四处摸索着。隐约听到脚步声,他急忙喊道:“墨风你快来!兔子、兔子不见了!”
执云不作声,目光冷幽幽地盯着手足无措的人。昨夜墨风动身前去绝谷为虞琼络采药,临走前还特意给他一支木簪,叫他要时时戴在发上,并嘱咐他莫要让虞琼络生疑。
这话听得执云气结,他算是明白墨风为何只求他了。身材相仿,音色略同,又互为了解,他执云扮起墨风肯定不会被轻易拆穿。
心下有气,好你个墨风,为了一个虞琼络,还真真是将他这个兄弟“物尽其用”!
“墨风?”虞琼络轻轻喊了声,面上有些疑惑。
执云脸色黑沉,心情极度不悦,便想着给虞琼络点颜色看看。也不走过去,站在原地用颇似墨风的音色说道:“兔子在你右前方。”
虞琼络跟着照做,却扑了个空,“墨风,这里没有兔子!”
执云暗中冷笑,有兔子就有鬼了,“你再往前点。”
细长的手指重重撞在石头上,指节被狠狠弯曲挤压,陡然炸开一阵尖锐的疼。
虞琼络愣了愣,轻轻揉揉发疼的地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