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淑妃一手抚摸肚子,一手举起茶杯:陛下,妾身不宜饮酒,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高越见对方脸上即使有孕依然Jing致的妆容和紧绷的腰身,淡淡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爱妃也要多多保重身体。
淑妃浑身都似乎散发着母性光辉:妾身肚子里是我们俩的孩子,自然会保重身体,以后陛下还要教他习字练武呢。
其余妃嫔对于淑妃的受宠或羡慕,或吃惊,或冷笑。
太后在一边满意点头,只要淑妃诞下皇子,皇后和太子之位早晚是他们陈家的。
太后年岁渐长,有些乏了,寻常这个时辰已经睡下。
高越见太后面上显出疲惫之色,提议道:朕送母后先回寝宫歇息,这里的事由皇后主持即可。
皇后知道陛下向来不喜这样的场合,这是在找借口离席,欣然应下。
尔颜宴间贪杯饮了两杯果酒,偏偏不胜酒力,头脑发热,在御花园里散步吹风。
夜晚的御花园和白天不同,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来,给花朵都打上一层朦胧的清辉。微风吹拂,送来一阵阵花香,使得头脑都清醒多了。
远远的,就听到女子清脆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悦耳。
走进一看,是太子和叶家姑娘叶文秀。
尔颜一喜,正想上前,那边的叶文秀发觉到什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笑问身边的太子:太子哥哥,你心里一定很开心吧,尔颜姐姐这么漂亮,马上就可以嫁给你了。
只见太子一副不愿提到的样子:他们章家多年来一直在打压叶家,那章思齐帮着二弟与孤作对,至于那章尔颜看起来古板无趣,不解风情,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聘她做孤的太子妃。
叶文秀捂嘴惊道:太子哥哥可不能这么说,被其他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太子才回神发现自己心直口快,说出了压积在心底的话,祸从口出的道理谁都懂。
幸得四周漆黑一片,还是偏僻的角落,应该不会有人在附近。
尔颜怔忡片刻,等人走远了才缓缓移步。
姑娘身边春雨担心的叫了一声。
尔颜走上凉亭阶梯,只道:我累了,在这里坐一会儿再回去。
没想到的是,凉亭里还有其他人。
高越没让人点蜡烛,整个人融在一片Yin影中,迷离的月光下,脸上的表情半明半昧,不甚清晰。
看清是谁后,尔颜行礼:臣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只是面上一片淡定,内心却暗自忧虑。陛下不是在席上欣赏歌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万幸离太子殿下说话的地方有些距离,应是没听到的。
正暗自思考,就听到男人问自己:你是章相的女儿吧,被我赐婚的那个,叫什么?
臣女名唤尔颜。
视尔友君子,辑柔尔颜,不遐有愆,高越点头赞道:名字不错,必定是章相取的,平身,坐吧。
尔颜是第一次离皇帝这么近,难免紧张,Jing神高高绷起,担心自己说错话。
觉得太子如何?
倒没想到皇帝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尔颜楞了一下才谨慎开口: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自然是极好的,臣女能嫁给太子殿下是三生有幸。
小姑娘坐姿端正,回答滴水不漏,高越好笑道:你怕朕?
尔颜摇头又点头:陛下是九五之尊,气度非凡,尔颜是慑于陛下的气魄。
行了,朕被你说的都快不认识自己了。高越着实纳闷,章相那样的老顽固竟会养出一个嘴巴这么甜的女儿。
尔颜轻吁一口气,突感一阵腹痛难忍。微微蹙眉,必定是葵水的原因。
为了避免失礼,尔颜打算告退。
陛下,臣女出来有好一会了,母亲恐怕会担忧,请容臣女先行告退。
得到允许后,方才行礼退下。
高越只是瞥了一眼往外走的人的背影,随即眸光一凝。
李广,高越吩咐道:给章大姑娘送件披风。
李广原是垂首候在一旁,闻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六月酷暑难耐,本就穿得清凉,还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多带了一件披风,但这披风是陛下的,如何能给别人穿?
知道李广的心思,高越只是摇头示意:无碍。
李广带着披风快步追上尔颜。
披风?陛下的?尔颜疑惑了一瞬,终于反应过来,脸涨成猪肝色。
尽力维持淑女的体面一边接过披风,一边笑道:烦请李公公替我多谢陛下的好意。
姑娘客气,那咱家就先告退了,陛下身边没人。对于这位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娘娘,李广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目送李广走远,尔颜才急问:春雨,你快帮我看看我身后。
留仙裙上赫然一道鲜艳的血色。
真是奇怪,明明有月事带和亵裤,而且以前都没有遇上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