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风骑着蛊雕,蛊雕身形庞大,身子如豹,头却长得像雕,背生双翼,飞得极快,萧玄风几乎看不清周围和地面的情形,只觉得风在身边呼呼呼啸,果然不到五日就到了天之尽头的古战场。
说是战场,但毕竟已经过了几十万年,早就没有了战场的痕迹,并且也没有其他生物和人类生存的痕迹。
整个战场荒凉无际,红褐色的土石随处可见,地面凹凸不平,断裂和沟壑交叉横亘在大地上,仿佛大地的疮疤。
最大的一条沟壑几乎有百丈宽,下面深不见底,黑黢黢地什么也看不见,却有风声从下面传来,不知下面有什么东西。
萧玄风站在那道最宽的峭壁边上,下面是壁立千仞的万丈深渊,上面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整个天地间仿佛就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但他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神武的气息,也不知当初那些古上神把神武给抛在了何处。
他把目光放在脚下的万丈深渊,重新骑上蛊雕,几乎没有犹豫地就飞了下去。
越往下飞就越黑,但下去之后却反而感觉不到风了。直到黑得一点也看不见之后,他才用了一个照明决,在手上聚了一团光,勉强能看清自己周围两三丈远的地方。
直到飞到最底部,万丈沟壑的底部引入眼帘,上面虽有百丈宽,但下面也不过是窄窄的几丈而已,抬头望天,只能见到窄窄的一线天空,可见这深渊之深。
一般人恐怕早就开始害怕了,但萧玄风却淡定如常,他觉得若是这古战场真的有什么神武的话,藏在这种地方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
于是他催动蛊雕,在沟壑底部继续往前走。
忽然蛊雕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动作被阻,让他险些从蛊雕身上摔了下来。
“怎么了?”稳住身形后他问。
“不知道,这里好像有赌墙。”蛊雕浑厚粗犷的声音回答道。
“墙?”
萧玄风看了看前面,前面是同样黑黢黢的一条窄缝,不知延伸到了什么地方,而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墙。
他伸出手去,手果然受到了阻碍,原来是一睹看不见的墙。
难道是有人在这里设了结界?可他又没有感觉到结界的灵力,这可就奇怪了。
按理说,就算上古神只在这里设立结界也不奇怪,但是毕竟已经过了几十万年,即使再强大的结界经过这么多年也应该弱化了,甚至有可能完全消失不见,而且如果那真是上古神只设的结界的话,他不可能感觉不到灵力。
不是用灵气设起来的结界,那么这堵看不见的墙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他用力推了推,那赌墙突然发出一股电光,电光不断在透明的“墙”上蔓延,如悬崖碎冰,裂成千万条裂线,以他的手为中心向四周散开。他的手也在这些电光蔓延的瞬间被弹开了。
手一弹开之际,那些电光又恢复如常,面前的“墙”依然纹丝未动。
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奇怪,说不定那神武就藏在这堵墙的背后。他准备用灵力强行突破那堵墙,座下的蛊雕却突然道:“主人,你看前面是什么?”
萧玄风往前面看去,见那赌透明的墙壁后,隐隐约约显出一个人影,那人半透明似的飘在空中,眼睛紧闭,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不醒。
他浑身都是赤身裸体的,身躯呈半透明,所以萧玄风也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他的容貌。
这一看不要紧,萧玄风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看不太真切,但那人的面容,和披香殿里住的那位天界帝君竟然一模一样!
萧玄风死死盯着那人看了足足有半刻钟,最终确定那人的面容的确就是帝君萧陌。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不对,他不可能在这里,那个人也不可能是他。
那么,他又是谁?
一个个疑惑涌入他的脑海,几乎让他发怔。
“主人……主人……”许久后,还是蛊雕将他唤回思绪,蛊雕道,“主人你看那个,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神武?”
萧玄风往后转过身去,见深渊窄缝的另一端,窄缝尽头的峭壁交汇处,一把古朴锈蚀的长剑斜插在缝隙中。
那把剑很长,仅露在外面的就有六七尺长,几乎和一个成年男子一样长,斜斜插入峭壁中,仿佛这峭壁就是被它给劈开似的。
萧玄风从蛊雕上下来,朝神武走过去,看了看那把剑。只见剑身宽阔厚重,样式古拙,没有多余的雕饰,剑柄也比一般的剑要长出不少,浑身漆黑,似乎由于时间的绵长而积攒了满身的尘埃,将它的光芒全部掩去。
但萧玄风可以想象得出当它重现光芒的那一刻,将会是何等的耀眼风光。
他将手握在了剑柄上,感受着从它身上传递过来的漫长时光,仿佛当初的神只就在自己眼前,他也像此时的他一样,握着这把剑的剑柄,用它斩妖除魔,划分三界,终于使得天下三分,六界太平。
神武的任务最终完成,神只也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