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颤颤巍巍的抱着winter回来了,七八岁的样子,说是制作方公司老板的亲戚,跑到剧组里来玩。苏凌誉接过猫扫了他们俩一眼,小一点的那个嘴一撇,吓哭了。
段雪颜笑了笑,斜愣个眼睛舔了舔爪子,心说“该”。他在车里呆的好好的,还为着最后牺牲的警察小苏酝酿几滴眼泪,两个小兔崽子上来就把他抓走了,怎么扑棱都没用,一会说他眼睛是鸳鸯色,可真好看,一会又争论他到底是个什么品种,段雪颜想咬他们几口,又怕逼急了,惹得他们拳打脚踢。唉,小段很无奈。
苏凌誉接过winter,看它完好无损,也没有受惊的样子,把它放回车里关上了门,什么也没说,工作人员把小孩领走了。
整个剧组的气压都低了起来,谁也没想到因为一只猫,影帝差点要撂挑子不干了。阮云安穿的破破烂烂的,为一会的拍摄,满身都塞满了血包,趴在一颗树后面跟导演使眼色,陆冰无奈上前“咳咳,那个,小苏,你看,猫也找回来了”。苏凌誉笑了笑:“是啊,找回来了,两个小孩子罢了,我能计较什么,咱们继续吧陆导”。
“苏影帝好大的脾气啊,一只破猫而已,还在这摆上谱了”?一个年轻男人从远处走过来,摘了墨镜,露出一副桀骜的面容,颧骨高,眉毛上挑,五官虽然帅气但是组合起来有一股子戾气。
苏凌誉偏头看向陆冰,陆导靠近了一步,小声说“封时屿,投资方老总的亲弟弟”。
苏凌誉了然,那俩孩子,应该是他带来的。封时屿用手挑着墨镜,墨绿色的衬衣sao包的不得了。
他接着说“我侄子喜欢你那猫,开个价,我买了”。
苏凌誉一点都没动怒,愤怒这种东西,大多数来自于无能,少部分来自于恐惧。投资方?苏凌誉甚至想笑,丰禾集团么?他按下车钥匙,把门锁上了,钥匙扔给了小陈,自顾自的往林子里走。
“啧”,封时屿拦住了他的去路,表情满是不耐“你听不懂人话?让你把那破猫拎出来”。
苏凌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把封时屿弄得不自然了起来,那好看的凤眸上下一扫,怎么就能扫出个旖旎清丽来。
“你想怎么样”?苏凌誉平静的问道,封时屿以为这一问是妥协,他甩开那点不该有的念头,得意道“支付宝或者微……”,
“你能怎么样”?又是一个问句,打断了他的话,但是情绪不再相同,苏凌誉的眸子徒然锐利起来。
“小朋友,我在这圈子里摸爬滚打的时候,你还在家吃nai呢”。
“你说什么”?
苏凌誉自觉浪费了许多时间,winter已经找到了,他的人和猫都没事,再纠缠多一秒都嫌烦。
“陆导,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吧”。
陆冰:???“咳咳,小苏,这……”
“出什么事,我担着”。
封时屿可能这辈子都没这样被对待过,被拖走的时候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拍摄也继续进行,这一part卡的严,陆导总是觉得他和阮云安情绪都不到位,苏凌誉自己也不满意。反复的拍了多次,剧组的人都有些疲惫,陆冰也罕见的发了火,“阮云安,我要的是那种虽然心如死灰,但是还存在一丝希冀你懂吗?你不是怕死,你只是还奢望他能原谅你,你这个感觉完全不对”。“还有苏凌誉,你怎么回事?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也不到能难倒你的程度吧”。
苏凌誉甩了甩发晕的头,硬着头皮道“再来一遍”。
“算了,先休息一会”。陆冰勒令两个主演休息,其他人也能歇一歇。
苏凌誉坐进车里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生了些愧疚,他一下一下的摸着winter,掏出手机给全剧组每人点了一份nai茶。
点完了却有些恍惚了,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这样了,一杯nai茶又能安抚到什么呢?高高在上着,盛气凌人着。
winter突然跳下了他的膝盖,苏凌誉自顾自的呢喃道“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无能”。
winter吃掉了地上的小鱼干,没理他。
苏凌誉笑骂了一句“你这个小吃货”。
休息结束,剧要继续拍。
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了,连说正常的台词都觉得气短,更别说是掷地有声。
李镜玦手里握着长剑,剑锋划在地上,他一步一步的走近,闻清佩满身是血痕,单膝跪地,喘着粗气。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对不起你?” 李镜玦眼里的悲哀几乎要凝成实质。千万般恩怨纠葛,到了终场,也不过还是想问一句为何?
“你初入宫城,李风尧让你给他当马骑,是我护着你。你喜欢九龙金酥,我就让人日日备着。你说晚上睡不安稳,我把床榻的一半让给你。你说日后想随我同进同出,为臣为友,此生不负,我到太傅之前立下狂言,要为你留一把椅子,说此后五年内,我……咳咳咳”,剧本里没有咳嗽,苏凌誉只是嗓子用力过多,忍不住了,导演没喊卡,他也没有意外,继续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