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不是重点,”封敬宇说:“那些账本……在我手上。”
此话一出,任佰鸣的眼神一秒变犀利,从他迅猛的面色看得出,账本的事他之前一无所知。
“到底怎么回事?”这确实让他始料未及了。
封敬宇不能让鹿扬有事,所以选择实话实说:“那天在离开巴颂的别墅时,鹿扬偶然发现账本遗漏在床边,于是他就偷偷带回来了,至于一直没有跟您汇报的原因我不是太清楚,大概……”封敬宇说出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大概他不想连累钟灵伯。”
“他在国内当特种兵时的那个队友?”任佰鸣扬起眉问。
“您早就知道了?”封敬宇这时候才明白,他自以为是的风平浪静早已不存在。
“既然我怀疑他,就肯定会查他在国内的底细。”
“那……能不能将功抵过,我把账本交给您,您就既往不咎,放过他,反正您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这些账本。”封敬宇说。
任佰鸣严厉道:“小宇,你认为世界上真的存在功过相抵这种说法吗?账本我要,过,我也要追究。”
“不行,如果您坚持这样,那账本就不能给您!”封敬宇也很坚决。
任佰鸣怒了,他难以想象这个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为了一个相识半年的男人竟然敢忤逆他:“封敬宇,你搞清楚现在是跟谁在说话,不要拿账本来做交换筹码,我的终极目的不是那些玩意儿,是巴颂的命,就算没有账本,我也一样可以杀掉巴颂!但鹿扬的性命……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你懂我的意思。”
封敬宇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个愚蠢至极的决定,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把任叔想的太善良,也对,血rou横飞的战场上,谁跟你讲那么多情情爱爱?
这时候任佰鸣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不痛不痒的听着对方讲了近两分钟,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临挂断电话前他说了两个字:随你。
挂断电话,他抬头看向战战兢兢的封敬宇:“知道是谁打来电话吗?”
封敬宇一愣,能问出这种问题,说明这个电话十之八九跟他或鹿扬有关,“谁?”
“就是鹿扬的那个知心战友,也就是捅你刀子的人。”
“钟灵伯?”这下封敬宇反而懵了,如果是别人打来的他或许能推断个一二,钟灵伯打电话给任叔干什么?他俩有什么可讲的?
“对,鹿扬现在跟他在一起。”
封敬宇心口淌过一瓢浓浓的浑水,鹿扬竟然去找钟灵伯?!还真是一分钟都舍不得浪费!
“不过我听钟灵伯那语气……好像鹿扬是被挟持了。”任佰鸣说的不咸不淡。
“挟持?”封敬宇不相信:“不可能,他俩以前……以前是恋人,钟灵伯不会……”他脑子猛然一震,“他想要账本是不是?”
任佰鸣点头:“是。”
“他说什么?”封敬宇几乎是扑趴过去的。
任佰鸣被他这没大没小的熊动作搞得火冒三丈:“你干什么?你瞧你像什么样?!”
封敬宇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冒犯,他克制着自己的激动退回来,又问了一遍:“他怎么说?”
任佰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要账本交换人质,应该是巴颂给他施加压力了,否则也不会连自己老相好都要绑架。”
“那您打算怎么办?”封敬宇胆战心惊的问,他都不敢报什么希望。
果然,任佰鸣的回答让他完全心凉:“关我什么事?一个背叛组织的人,还值得我为他做出牺牲吗?”
封敬宇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任叔,如果你还信得过我,就让我去。”
任佰鸣睨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我……我可以用账本做诱饵,杀掉巴颂,然后……然后把鹿扬救出来。”
任佰鸣大声呵斥:“你有病!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封敬宇认真道:“只要你让我去,我肯定能完成任务!”
“你怕是被鹿扬洗脑了!”任佰鸣指着他骂道:“你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熊样?担惊受怕失魂落魄,这些年雇佣兵白当了!就你现在这心理素质还想出任务?你回家养老吧!”
“任叔,你的目的就是巴颂,只要我能杀了他,其它什么都不重要吧?”他着急的有些语无lun次。
“我再说一遍,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单独行动。”
“不……不行,鹿扬在他们手里,我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从昨天到现在,封敬宇饱受失恋和背叛的打击,他就快Jing神失常了。
“任叔,其实鹿扬真没有背叛组织,如果他选择背叛,为什么任务失败后他还要留在营地?那些账本在他手上,他随时可以交给钟灵伯,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账本他一直放在衣柜里,如果他存心不让我发现,为什么要藏在这么一个这么容易就被发现的地方?”
封敬宇的一连串提问让任佰鸣一时无语,但这并不代表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