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扬,他们被埋伏了。”辛克从望远镜里看的一目了然。
“我看到了。”鹿扬暂且不想去探寻那几个蒙着脸突然冒出来的人来自哪里,他现在要做的,是把这群人逐一击毙,救出自己的同伴。
封敬宇大概是60度面朝他的角度,身后那个人的位置很特殊,跟封敬宇基本重叠,这时候射击风险很大,但他必须首先了断这个人,所以需要更Jing准的计算。
“辛克,帮我确定方位。”鹿扬不能失手,更不能误伤旁边的封敬宇。
辛克抬着望远镜,嚼口香糖的速度放慢了,凝神寻找着最佳狙击角度。
“朝南窗户内角线,往右五米。”
鹿扬收到信息,开始对射击角度进行微调……他要一枪毙命。
“还是不说对吧?”那个人都有点佩服封敬宇的铁齿铜牙:“那我只能送你一程了。”
扳机缓慢扣下,封敬宇天灵盖一凉。
“等一下。”他吓得大叫。
那个人呵呵笑起来:“想通了?我就说嘛,你也是拿人钱财办事,不必这么舍生取义,钱没了再赚,命没了就亏大发了。”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脸。”封敬宇沉声道,现在的他只能尽量拖延,让鹿扬有足够的时间救自己。他没想过自己会死,因为他就是无条件的相信鹿扬。
那人一听是这种屁话,眉头一耸,刚要开枪,瞬间又改变主意了,问:“为什么?”
封敬宇说:“能这悄然无声靠近我而不被察觉的人少之又少,你是其中一个,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
那个人哼笑一声,伸手拉开系在耳后的结,当面巾从脸上滑下的那一刹那,封敬宇惊了,远处的鹿扬也傻了。
封敬宇不得不说这个人的长相跟他的声音完全契合,森冷而轻蔑,除了脸上稳Cao胜券的自信,还有掌权大局的沉稳,尽管这个人矮了自己小半个头,但气场完全不输他;
而此时的鹿扬眼中喷出炸裂的血丝,从瞄准镜里用力确认着这个人,就像失了一口气,两只手竟然毫无预兆的从扳机上滑落下来,心脏狂奔过千军万马,踩踏的尘土飞扬、百孔千疮,胸口当下就又麻又痛甚至开始抽搐。
那小刀纂刻的五官,硬直钢练的线条,说话时眉眼间意气风发的神情,两只眼睛从来都像蛰伏的狮子,不动则已,一动覆灭……两年多了,他一点都没有变,脸上写的照样是深入骨髓的倔强和自我,不受任何人控制。
钟灵伯,怎么会是你?这算不算得来全不费工夫?
“鹿扬?你怎么了?”辛克被他突然缺氧的反应吓到了,这人前一分钟都还全神贯注的,怎么秒间就跟犯病了一样?
鹿扬被他这么一叫,倏地拉回现实距离,妈的他在执行任务!但这个人不合时宜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阻挠了他前进的步调。
“鹿扬,你该不会是心梗吧?”辛克一时有些失措,他两头着急,别墅里的封敬宇他们随时有可能被杀,而眼前的鹿扬又Jing神(也有可能是身体)突然反常。
鹿扬恍惚着脑袋强撑着恢复之前的卧趴姿势,抱住枪说:“我……我没事,你接着说,什么射击角度?”
“说什么呀,那是两分钟前的位置!”辛克着急的拿起望远镜,再次观测狙击坐标。
当鹿扬的手再次握上枪托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是一手的冷汗。
钟灵伯审视着封敬宇,嘴角上扬起来:“看够了吧,如果你还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就告诉你,我叫钟灵伯。”
封敬宇胸膛的起伏分明表达着自己的不服:“我叫封敬宇,你们是巴颂的手下?”
“是,最后让你问一个问题,别说我不够仁至义尽。”钟灵伯指在他头上的枪就没放松过。
封敬宇睨着地上细碎干净的脚印,问:“你们一直都埋伏在这里,就没出去过对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既不被张小河他们发现又能逃过鹿扬眼线的可能。
“是啊,藏了五天了,就等你们送上门来。”钟灵伯快速结束最后一个话题:“提问时间结束,再见吧,我也等着你的脑袋去领赏呢!”
封敬宇再也想不出拖延时间的办法了,因为这个叫钟灵伯的人根本不给机会,他就是要抓紧时间清理战场,速战速决。
“鹿扬,你怎么不开枪?”辛克逐渐发现鹿扬有问题,他好像在迟疑究竟该不该开枪。
鹿扬根本没听见辛克说什么,他两鬓被细汗洇shi,脑子一片混乱,一边是封敬宇,一边是钟灵伯,枪眼在不停摇摆,指向那边他都觉得是罪恶。
“你干什么啊?开枪啊!封敬宇他们下一秒就可能被干掉,你他妈磨叽什么啊!”辛克焦灼的喊道。
鹿扬还是纹丝不动,但是微微颤抖的嘴唇暴露了他的惶恐和不知所措。
辛克没时间再跟他废话,抬起自己的狙击枪准备亲自上阵,就在他开枪的前一秒,只听见耳边“砰”的一声闷响,他惊了一下。
他一时没分辨出这声枪响是来自眼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