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个师弟,一个工具,值当花费这么多的心血吗?
“别消遣我了。”
挽明月有次正撞上媚好训话,出门来的时候笑着说:“单瞧起来,你们两个倒是般配。”
“是哦,就像方黛方姑娘也是出了名,有个性的人,游刃有余周旋于那么些男人之间。”说完,她笑着扯了扯挽明月的袖子:“唉,听说了吧。”
见他避而不谈,媚好也不敢强提,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你怎么不把他往床上捎?”
拒绝?无蝉门也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啧,我还当你是见人家有主了,不去做那第三者。”媚好又说:“可我见陈老先生今天看你那眼神,都有点像看女婿。我寻思着,陈恩顺那个脾气,一定跟他爹说过他去无蝉门,是因为喜欢你。就这样,陈老先生还肯把他送过来,估计真愿意陈恩顺搭上你。这个丈人,我看挺好。要不你忍忍呗。”
“怎么没玩?”
挽明月忍住心忙:“看不看得出来,结果没有区别,不要再想了。”
挽明月哼笑了一声:“他去年年底处决那么些人,这要杀人再手生,血白流了。”
挽明月不
挽明月把袖子扯回来,弯身捡起折扇,拍掉粘上的土,不答,只说:“陈少爷不是有脾气,是蠢。这种只在床上有点意思。”
这年三月中南阳这顿饭是真的丰盛得有点过头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酒席将散之际,挽明月果然等到了陈老爷道明请求:“犬子生性愚笨,这些日子麻烦明月门主了。”
甜幼的姑娘骤冷下脸,非常可怕,二人双双黑着脸,给人看得都躲着他们两个走。
挽明月刷的一声挥开折扇,去瞧扇上的桃花是否染浊:“传出去多不好听。陈老先生也不好惹。”
还是彻底断了他再回来的这颗心好。
挽明月转着手里的扇子,漫不经心道:“我找的人,你当她们都会耍性子,却不知道,久浸声色场的姑娘,能四肢健全的耍性子,可都是聪明至极,识大体的懂事孩子。有个性是添头,过了,只剩招人厌。”
恰赶上挽明月新任门主,陈小公子的闲职也闲不住了,大家伙整日的都忙,陈小公子要别人替他做事,别人是答应下来了,可要先做完自己的活,才能替他做。一天只有那么长,很多时候再努力,自己的事都做不完,于是陈小公子的活只能越堆越多。
于是陈小公子每次去,挽明月都笑着,说:“这可不行,我可是跟你父亲打过保票的,一定要将你培养成才。你放心,大家都会帮你趁早上手。”
媚好倒过身背着手走路,对挽明月道:“你真没有招惹过陈恩顺?”
吴媚好不时过来转转,冷着脸催,说话并不好听。陈小公子常常给她骂哭,一面哭,一面做事,倒也惹人怜爱。
吴媚好平淡的哦了一声,不懂那么正常的两件事,怎么给他说得要花好大努力才能做到一样,又说起他喜欢的人:“前些日子,韩临又给上官阙支出来杀人了。这会儿都杀了俩人了。真利落,手一点没生。”
媚好压着怒气,低声又说:“上官阙分明知道魏紫在京城,分明知道魏紫在搅乱暗雨楼,分明知道魏紫要借他引韩临出来,他故意的,他故意被刺杀。这下他心想事成了,韩临真被他逼了回来。”
如今四处都在传,同明月门主有过风流韵事的方黛,前不久在京城,同刀圣过了夜。
“我是想说,人家俩人用情怪深的,我都放弃了,你也别跟着掺和了。你给韩临写过几封信啦?他回过你吗?”
挽明月的笑顿时都收了。
“要想下手,哪里用得着现在,第二次在走廊上又撞见就玩了。”
“别乱点鸳鸯谱,把你不要的扔给我。”媚好黑着脸说:“我才不要傻逼。”
挽明月心下笑了一声,面上只正色:“令公子聪颖过人,怎么会麻烦。”
她早该明白,当时挽明月跟她说“他总会被人睡,也会去睡别人,你迟早要知道。”这话里究竟含着什么意味。
“犬子离家太久,他母亲与我,都念想法得狠了。他脑钝手慢,难堪大任,老朽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放在无蝉门丢人了,改天接回来的好。这事还是老朽先提,如今变卦,还望明月门主见谅。”
媚好忍到宴会散了,同挽明月回去时,走到某处僻静角落,这才捧腹大声笑起来。挽明月摇摇头,面上也稍稍挂上些笑意。
就像当年的韩临,不去招惹,他很少自己生出事端。
“他看起来像是你喜欢的那种,有脾气,又漂亮。”
想到韩临,手指一滞,扇子掉到地上。
这回换成她心情差,她道:“方才京城那边传来消息,上官阙遇刺后,韩临重返暗雨楼。”
挽明月啪的一声合上扇:“我是鸭吗?为什么要卖自己?我熬到如今这个位置,就是要做我想做的事,喜欢我想喜欢的人。”
“你说韩临看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