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茶中至少有苦香。你吃完药是不是又吐了？一股胆汁味。”
红袖敏锐察觉出两人这次的暗潮汹涌得过头了，尤其是这天进到屋子，见那嵌进墙里铁令。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打架了。
如今韩临已经不叫上官阙师兄了。
韩临去摇上官阙的手，他不理，翻身压住他去索吻，他躲开，直到做完，他都没有碰过一下韩临的嘴唇。
一场颠乱的云雨停了，韩临才会好好说话，在床上把屠盛盛的事问了一个遍，得知真的没事了，才安心熄灯躺下。
少年人的情仇搅不坏成年人的兴致，这夜韩临吃了药，眯着笑，又携满身的酒气去敲上官阙的房门。
药效让人口干舌燥，每每做到一半韩临便渴得受不住，上官阙不给他喝水，没有办法，他就去把上官阙吮射，狼吞虎咽地喝精液止渴。有时嘴巴太酸，没有及时闭上，精液就从嘴角漏下去。
后来如常去找上官阙，在床上亲他的时候，被他偏头躲开了。
：“这是前两年我到雪山找韩临，江楼主召我回去的那枚。后来我任楼主，江楼主发下的那批追灯令被召回熔铸新的一批，我就把这枚要了过来，留作纪念。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
起初韩临只打开闻了闻味道，和第一次吃的一样，一股陈皮糖味，因为实在摸不透上官阙的意图，就放着没有动。
上官阙本性传统，对于放荡的容忍程度很有限，韩临翻烂了邵竹轩那些话本，搜刮来些淫词滥调在他耳边说。
在床上韩临只一味地索取，从不主动与上官阙讲一句正常的话，明明身体离得不可能再近，心却似乎隔着一重山。
他在这上头顺着上官阙，便要让上官阙在别处不痛快回来。
上官阙抚着他的脸庞，心知他在拿已经廉价的情欲羞辱自己。
廉耻和体面是留给在意的人的，他从前总努力在上官阙面前表现好一点，以博他微微点头时露出的赞许，如今倒觉得不用了。
可上官阙还是将他揽入怀里。
他是拿准了，上官阙不会放任他到外面找人发泄，于是他比对待娼妓还要恶劣的态度对待他师兄，或者说是用他师兄。
韩临一翻，摸出了燕山二字，甚至摸出了匠人雕画出的燕山起伏不平的山形。
上官阙眉宇恹恹的：“你嘴里很苦。”
上官阙初听时震了一下，脸上透露出不可思议，耳朵只似烧了起来，伸手来掩他的嘴巴。
后来多听了几天，总还是那些没新意的，上官阙面色渐渐平静，当他说话时便垂下眼睛，此刻眼帘间的那粒细痣愠怒地掉了下来。韩临很明显的感觉到上官阙兴致较从前大打折扣，于是愈发来劲。
韩临却主动笑着告诉了他：“我师兄已经死啦，死了两年啦。”
上官阙不怎么醒，韩临俯到他耳边又问了一遍，半天才听他答：“背后应该刻了燕山两个字。”
私下说话，她直言：“你就惯着他，他不想跟人交往，你就把他的事全推给傅池他爹。弄得他现在闲下来，成天琢磨怎么气你！”
韩临嬉笑着在他掌下道：“半个月前，你不是嫌我在床上不说话吗？”
要么是娼妓，要么是器具，亲近和尊重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
韩临话音刚落，手中铁令蓦地被人抽走，耳边一阵风声，便是铁令砸烂瓷瓶嵌入墙中的巨大声响。
一场本该酣畅的性爱，只因上官阙怕苦，最终落得个意兴阑珊的结局。韩临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将药换了。这药的弊端也的确比店售的少，吃过后他倒不吐了，第二天也不会浑身昏酸。
说完他的呼吸便匀了，只余韩临湿了眼睛。
韩临又翻回正面，摸着江水烟的名字，道：“江楼主死得可惜。”
韩临发了半夜的呆，下床到上官阙书桌前，翻找出那枚追灯令，握在手心，到床边推了推上官阙，问：“真的是那枚吗？”
这时韩临也要双手摊在下巴接住，喝完嘴里的，再去舔掉手掌心的。
上官阙将韩临拉回怀中：“死得不能更值了。”
却见上官阙不理会她，垂眼又在看邵竹轩写的那些破烂，甚至执笔用朱砂墨圈住在某些字句
“春药哪有你喝的茶苦。”韩临说完又凑去亲他，这次直接被他推开了。
谁会对娼妓或者是器具披着一张彬彬有礼的人皮呢？
上官阙没有问过他原因，他向来擅长避及自己的伤口。
韩临不是第一次在床上被嫌弃，上次挽明月嫌弃，这次上官阙嫌弃，操过他的两个男人把他嫌弃了个遍，来了气，心想不亲就不亲，只给他操弄着。
情到浓时，上官阙倾下来脸亲他的额头、颊边、下巴，唯独不亲他的嘴唇。他给上官阙和挽明月亲惯了嘴唇，只觉落在脸上的吻只似游火，烧得他酥酥麻麻的，只剩唇舌被冷落。
尽管就连催情的药丸，都是上官阙专程给他，说药铺卖有几味药伤肝肾，太烈，味道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