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四处搜寻。
那人大声喊道:“韩副楼主,有人刺杀楼主!”
恰逢送菜的人也陆续进到门里来,众人齐看向韩临,却见韩临去夹起冷菜吃,不为所动的样子。
来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进来站到门边,给上菜的小二让路。小二见韩临神色如常,只当不是大事,如常地传菜。
挽明月数着,韩临闷头吃了得有十几筷子,才放下了碗筷,抬起脸说:“不好意思,我回去一下。”
抓刀起身,领报信的人出门,一气呵成。
小二一语不发地看着屋内变故,不知如今走了一个人,这菜究竟还要不要照常上,候在一侧等挽明月说话。
满桌的菜刚上齐,还发着热乎气。
一群人瞪着眼瞧挽明月夹了几筷,嚼了两口,忽地把筷子一扔,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冷笑道:“你们说这刺杀及不及时?”
……
一本书能被上官阙手不释卷地研读,该是什么精妙义理才对,处理着伤患的大夫耐不住引诱,往上头偷瞄了好几眼。可这毕竟是暗雨楼楼主,大夫并不敢过分地去看,便也瞧不准究竟是何书,这疑窦只越发深。
正这样出声地想着,门嘭地一声给人抬脚踹开,声响大得惊人,所幸大夫手稳,沿着脖颈修剪绷带的尖头小剪才没有戳住上官阙的脖子。
青年往内室左肩缠了半圈绷带的上官阙看了一眼,见他并无大碍,甩手把刀丢在桌上,踢出凳子坐下。
上官阙只在门给人踢开时瞧了青年一眼,便复低眉去静静地看书。
青年这样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却没人拦,也没人通报一声,大夫心中已对他的身份有些底。瞧了两眼青年,便也收回眼来开始收尾。碰巧撞见上官阙翻了页,大夫粗扫一眼,立马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书。
果然都是男人。大夫心笑道,不过邵竹轩的绮艳小说写得的确不错。
但见上官阙的目光在男女交缠的版画上停了片稍,抬起眼竟然扫望向方才进门满脸焦躁的青年,视线眨眼间就收回,随后啪的一声合住了书。
结束修剪后,大夫开始说医嘱,除开换药频率,无非是老生常谈的辛辣油腻的吃食这些日子不要碰。上官家是医药世家,这些事对上官阙本没什么说的必要,可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怕给找来,大夫为省事,事无巨细都讲了,却没想到上官阙竟然抬眼笑着认真听了。
送走大夫,室内便成了一片死寂。
上官阙这天一身红衣,为了配洛阳的景,衣上以金线抽出了牡丹。头发齐数上挽,很少见的将整幅脸面全都张露出来,面目的光韵如同夏月炎天,直视教人两眼发昏,他的目光只一扫来,皮肤便发辣发疼,热如潮一般渗进骨头。
因为这个缘故,韩临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他。
上官阙单手拔下发簪,搅乱头发散落下来,暂时不能大动的左手孩子气地轻绕着发梢,等着韩临搭话。
半天,韩临才看过来:“那三个刺客还活着吗?”
上官阙面对大夫时平易近人的笑还没收:“咬毒囊自尽了。”
韩临没接那笑,继续问:“那么严的守卫怎么会有刺客溜进来?”
“易梧桐正在查。”
韩临突然问:“你躲了吗?”
上官阙用手指摩挲掌中书的封皮,侧着头笑,黑长的头发盖住了肩上的绷带:“韩临,我已经不是十六岁的我了。”
韩临一愣,随即转脸,喃喃道:“当然,当然。”
“你不要这样甩脸。”上官阙看着他:“我没让你回来。”
“那你找人跟着我做什么?”
上官阙平静道:“你去见无蝉门的人,我不说什么,可这是洛阳,是易梧桐的手下……”
韩临听到一半就打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
上官阙静静看了他半晌,才开口道:“你非要气我?”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之后就又没了话。
好在屠盛盛赶了过来,大老远就声音洪亮地叫了句:“韩副楼主!”
韩临面色稍有缓和,对他询问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舒红袖献舞时生的事端,两个刺客一齐逼射出的暗器,上官尽数躲开了,却没想到还埋伏有另一个,只有红袖看到了,便拿水袖去打,只差一点水袖没有够到。
“这是直奔着脖子去的,楼主反应快歪了身,只划伤了肩膀。镖上有毒,好在楼主立马拔匕首割掉了那块被划伤的肉,不然……”
韩临去看上官阙,却见上官阙面色如旧的翻看起那本书,透过黑发,能看到他肩头新换的绷带上,已有星星点点的血浸透到表层。
韩临又照常问了他一些事,要他好好照顾红袖,她该是吓得厉害了,又让他这一阵子多去找找易梧桐,给她帮帮忙。
等屠盛盛离开,韩临走到上官阙旁边坐下,想了半天怎么说,最终问了一个:“吃午饭了吗?”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