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舒来送东西,挽明月这才第一次认真地观察了这个韩临看上的姑娘。
韩临只挑了一下眉,不予置否:“四月初四那天你有空吗?我想带几个朋友到石窟逛逛。”
韩临一听笑得停不住,将将收住笑,想起什么似的问:“她是不是没见过上官阙?”
媚好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鱼是他们今早去洛水里捉的。”
走到门边,韩临顿足,转过身歉然道:“姜舒告诉我,魂瓶你昨晚就去找过,就是当时不在库房,耽搁了。你说得都对,我是太混蛋了,我这个人有很多问题,昨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不会再说那么伤感情的话了。”说完,韩临向他摇了摇右手:“还是要多谢你的红绳。”
韩临真是识变通,上官阙翻手覆掌干涉他找女人,他便把女人找到无蝉门里。
“所以她就坡答应了。”挽明月又说:“不过我也没想到上官阙的生辰你都不去。当年在长安的时候,我见你们对生辰还挺在乎的,他特意从洛阳过来,跟你一起过。”
谁都知道这寿宴实际是活络关系一扫疑云的,可挽明月末一句娇声娇气,将媚好的语气学了个八成。
“是啊,等见过了,说不定对你也没有什么兴趣了。”挽明月又说:“我让她过去瞧瞧你们屠盛盛,好好学学人家。”
“哦,那可不敢给她知道还有这样一回事。你是不知道,她听了这事,先是嘀咕说——上官阙二十几岁的人办什么寿宴啊?”
由于第一次见面即是一览无余,便导致往后的再看都让人心有戚戚,习惯的躲闪视线。在此之前他对姜舒只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一个漂亮的姑娘,其他的属于不肯回忆的范畴。
剥食着稍显酸涩的枇杷,挽明月心想韩临这两日可真是过得想来充实。
“来的正好,刚想让人去叫你。拿个碗一起吃,这鱼不错,待会你拿一条回去。”
地方挽明月认得,屋内传出的男子笑声他也一样认得。
“人太多了。”韩临的目光从书里移出来唆了一眼挽明月:“他也没非要我去。”
媚好双眉紧拧:“他明明知道……”
日子照常过,第三日总算能早些回去,这次是他的脸盆乘了水摆在桌上,里头游了三条鲤鱼。挽明月交代人去把其中一条鱼做了,正在喝鱼汤之际,吴媚好敲响了他的房门。
挽明月认得此处,他给姜舒安排住处时,一来考虑她易遭人非议,二来想让她去账房近些,便特意安排了这处清净少人的住处。
如此闲散地聊着,韩临也不着急走,见着太阳西斜,才起身告辞。挽明月见他一切如常,好像真的缓过那股劲,提了一天的心总算安安稳稳落下。
“怎么吃不下?总归是他的一片好意。”
此后两天正赶上挽明月忙的时候,日日深夜才回去,他没再正面见过韩临,倒是每日回屋,都能在里头见到韩临带来的东西。一次是小罐樱桃酒,一次是一大兜早熟的枇杷果。
挽明月开口,吃着凉风:“你当喜欢他的人少过吗?你当他对不感兴趣人的喜欢会分眼瞧吗?如今他是名声臭了,可要是真放低了身段往红尘里打滚,还有人上赶着咬钩,他明白得很。说到底他也是个人,是个男人,就算他惦记着他妹妹,妥善对待别人家的女儿和妹妹,他也是个男人。”
说到这里,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默默跟上在屋瓦上飞掠的挽明月。
“孩子都是看别人的好,我觉得媚好活络多了。”
月焦虑,索性讲了正事:“你师兄中午时候到洛阳了。”
“你还吃得下?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鱼是……”
“这种事你不是本来就不会去吗,她早该想到的。”
花剪夏还活着的时候,被单方斩断的情丝,丝丝缕缕地还缠着韩临,叫他没再起心思。如今心里有了空,他当然要往前走,去找他喜欢的女人。
“四月初四你去金谷园吗?”
“不多。原本还想把媚好也带上。”
挽明月转身先一步掠出去,媚好也跟着他落了地。
见媚好不解地一直望着自己,挽明月道:“回去吃饭吧,晚了可就要凉了。”
这次只认真扫了几眼,果然又是腰细腿长高挑匀称的模样。不得不承认,除了某处畸
“你都说了。没空也得挤出空啊。你找了几个人?”
韩临哦了一声。
“那完蛋了,”挽明月笑起来:“媚好要代我去。我同她讲你在场,她才肯替我的。”
韩临眼都没抬:“不去。”
媚好硬拉他起来,沉默着将他领到一处别院前。二人轻功均不错,双双站在树梢上,也没引起里头的警觉。
里头好像正说到兴头上,连女孩子说话的声音都给带得大了些。这于挽明月而言仅余刺耳,更不要去听清他们究竟为哪个话题笑。不过很多时候,笑这件事,不是为话的内容,而是为说话的人。
挽明月含笑道:“你好大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