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意窝在床上犯困,秦衍抱着他撒娇厮磨了半天,才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漱,秦衍对工作倒是很尽心,毕竟一堆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犯错。
秦朗意半梦半醒之间手里被人塞进一条领带,秦衍的脸忽然凑近,冲他露出个讨乖的笑:“哥帮我系。”
“犯什么病…”秦朗意嘟囔了一句,他从被窝里半坐起来,他抬头瞧见了秦衍清晰的下颚线,他抬手将领带绕过秦衍的肩颈,手指熟练地在布料上摆弄出个漂亮的结来。
他抬眼正好与秦衍专注的目光对上,他漫不经心地问道:“软禁这套玩腻了没有?”
“哥哥无聊了?”秦衍也似不在意,他握着秦朗意的手指凑在唇边咬了咬。
?秦朗意甩手给了他一巴掌,但不重,连声音都没多大:“多大了?还咬人。”
“这段日子不好过吧。”秦朗意将手掌贴在秦衍脸庞上,拇指爱怜地摩挲着肌肤。他给完人巴掌,又给了颗糖。
秦衍从他手上拿来的秦氏,手段算不上高明,只是全靠秦朗意的信任下手,他同其他握着股份的高层才堪堪让秦朗意让了位,但那些高层却不是他亲哥,能真的跟他不计较得失利益,他们盯着秦衍就跟盯一块rou似的,只等他犯错亦或是失误,再一扑而上将他蚕食殆尽,瓜分干净。
而秦朗意的心腹下属也同样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让秦朗意有个能再次接管的名头。
秦衍算是腹背受敌,处处都伏着危机,这样的压力似乎没有压垮他,他外务缠身还能做到每天回家都要在装着哥哥的被窝里厮混一番,再不济也要压着秦朗意占一占便宜。
到底年轻,Jing力充沛得像头壮年雄狮。
秦衍握着秦朗意的手腕,偏头吻了吻秦朗意的掌心,深色的瞳孔中透着病态的依恋:“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要让我快活的了。”
把曾经需要俯视仰慕的兄长变成他掌心里的金丝雀,甚至能够随意撩拨那柔软的毛羽,听着啾啾婉转悠合的鸣声。每每想起这事时,他会从心底涌上一股足够吞没他整个人的兴奋,他挺直腰背,任由那股被满足后的愉悦在大脑里横冲直撞。
“我听话了这么多年,可你从来都不看我。”秦衍委屈地抱怨道,他像是受尽了冷落的小狗,睁着双无辜委屈的眼睛望着秦朗意,想要祈求着他的心软或能让他反省一下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可秦朗意早知道这乖顺的外表下藏着的是怎样一个秦衍,占有欲强、过重偏执、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都是他的弟弟。
他像是听笑话般地听着秦衍对他的控诉,他满心嘲讽地想,听话?那十六岁就爬上他床的人是谁?
秦朗意刚要把讽刺的话说出口,却没秦衍及时,他虔诚地握着秦朗意的手腕,将额头贴在手背上,因为秦衍这般姿态,秦朗意的心脏像是引来一记重击,它欢快地跳动着,让这具躯体的主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秦衍蹭着他的手,他像是如同也对自己宣判一般:“要是哥哥对我说一句喜欢,要我去死,我也是情愿的。”
他的下巴被人轻轻挑起,他抬头只看见秦朗意轻轻地笑了下,哥哥的手指温柔地抚上他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只听见秦朗意问了句是吗?
秦衍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他摸上停留在自己脸庞上的手指:“是啊。”
秦朗意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白墙上,他的脸上带着点浮于表面的惆怅与怜悯的表情:“你知道我爸妈是怎么死的吗?”
秦衍垂眉思索,脸上不带着任何表情,秦朗意的父母是不被提起的禁忌,因为秦朗意不喜欢,所以哪怕其中有个是他亲爸,秦衍也从未去过多的打探过他的生平,显然秦朗意的欢心在他看来,比从没见过的亲爹重要多了。
他没想明白秦朗意为什么提起这样突兀的问题,他顿了下,才从心里挑出个不容易出错的回答:“我听说是因为意外?”
“是我的母亲。”秦朗意透着股浓重的哀伤,他低低地垂下眼,看起来如同被戳到了伤心事,实际上那双被掩盖的眼睛里透着难以抑制的期待,他想让自己看上去再伤心点,却连背脊都在兴奋地直发抖。
秦衍看起来对这个回答很意外,他似安慰般地抚上秦朗意的后背,才发觉兄长似乎因为‘悲痛’而整个人都在发抖。
“因为她太喜欢我的父亲。”秦朗意抬头朝他温柔地笑了下,但气氛却不期而然地陷入一股浓浓的沉默当中。
秦朗意在年轻的时候非常厌恶有人提起他与母亲相像这事,在他的人生当中大部分的悲剧都是由这个疯狂的女人一手引发的,秦朗意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恨她,直到遗传至她的基因在他的身体上点燃重生,他似乎才终于开始理解起母亲的病态。
这事没法克制,他们大概生来就是疯子,长在骨子里的偏执疯狂悄然累积,等待着决堤放纵的某刻,扣动扳机后,就再没有后悔的余地。
秦朗意脸上带着虚伪的怜悯,他嘴角一点点地勾起,声音再温柔不过地询问道。
“现在还要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