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针织]
Jing致的小店在雪景的衬托下更显温馨,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暖色系的门牌和门框上,如同画家笔下的冬日漫画一般温暖柔情。
这间针织店当初送给保平安时,邱鸣旸还幻想过在寒冬时节冒雪前来接保平安回家的场景,可惜直到保平安离开深城,这间店都没再开启过。
今天下庭后,邱鸣旸推了律所合伙人的聚餐,独自驾车在雪中漫无目的地行驶,不知不觉就开到了这里。
保平安出国接受治疗近三个月了,这期间,他们没有通过一次电话。
本以为全文轩陪同保平安一起去,可以给自己开几次小灶,让他跟保平安打打视频电话之类的。结果在邱鸣旸三番四次的请求下,全文轩连保平安的声音都没让他听到过,更别说视频见面了。
如果不是自己‘亲’兄弟,足够信任,邱鸣旸分分钟能暴走。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当一个人已经融进日常琐碎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后,又突然消失,那种骤然而来的落空感总会让人倍感失落。
尤其是保平安的存在感还相当强烈。
自从他走后,邱鸣旸家的那条德牧犬六一就天天满屋子转悠,嘤嘤嘤地找人,寻空以后就会叼着保平安给它织的小毛衣跑去问邱鸣旸要人。
邱鸣旸则是一副比它还失落的神情望着它。
一人一狗常常会并排坐在飘窗前,呆愣愣地望着窗外,好像那么盼着,保平安就会突然从大门回家来似的。
没有期限的等待最是磨人。
邱鸣旸一个大少爷享乐惯了,他并没有为任何人委屈自己的习惯,保平安从他生活里消失半年后,他去了夜店,自然也见到了以前和自己有过交往的人。
那些小男孩一见邱大终于想起后宫里的姐妹们,都乐开了花,一个二个往邱鸣旸身上蹭,邱鸣旸熟稔地辗转在各类纤细的腰肢间,最终带了一个小红毛去酒店。
半年的禁欲生活按理说他应该欲求不满的,可惜啊,不论小红毛怎么在邱大面前sao,邱鸣旸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两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曾听闻一起传说,世间有一至上美味,食之,便再无法戒掉,更无法再食用其他食物,邱鸣旸忘了传说中那美味的名字,但现在,他觉得可能就是保平安吧。
回家后,六一又嘤嘤嘤地叼着保平安给它织的狗毛衣来门口堵邱鸣旸,邱鸣旸蹲下把毛衣给六一套上,然后带着六一回卧室,俩可怜兮兮的背影又坐在了飘窗前。邱鸣旸望了一晚上漆黑的夜,他大脑放空,什么也没想,只觉生活乏味至极。
之后邱鸣旸再也没有去夜店了,也再也没有试图过回以前的生活了。他木讷得像个时钟,每天按时走在该走的轨迹上,过着日复一日的规律性生活。
吃饭,上班,睡觉——想保平安。
期间,他打听了保锋的动静,因为他觉得保平安这个爹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果不其然,保锋在保平安离开深城后,又住进了保平安原来的廉租房里。
邱鸣旸想替保平安赶人,但又不知道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让人滚蛋。
况且,邱鸣旸的助理打听到,保锋的现任妻子患有重病,保锋为了给那个女人治病,早出晚归,身上背了不知多少债款,如果将他们赶出去,估计以他们现在的经济状况,两人不但会露宿街头,那个女人估计经不起折腾会出意外。
于是邱鸣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边派人去看着保锋的动向,一边默认让他们暂时住在了保平安的廉租房里。
保平安消失近九个月,邱鸣旸就安分了九个月,邱明凯都有点不适应这么乖巧的弟弟了。
他派去跟在邱鸣旸身边盯梢的人次次汇报都完美无瑕,如果人不是自己多年的心腹,邱明凯都差点以为邱鸣旸把面前这人策反了呢。
“完了?说完了?没了?”
“是的,邱总。”
“一个月,家、律所两点一线,连遛狗都没出过院子?”
“嗯。”
“家里就他和保姆?”
“是的,之前小少爷养的男孩子也没有再出现过。”
“哦,没出现就没出现,小旸本来就是个没长性的人。别的人呢?都没有吗?”
“没有。”
“哟,奇了怪了,出家了?”
邱明凯听着底下人给他的汇报,觉得天方夜谭,怎么着啊这是,自己弟弟改性了?
还是……改性向了?
那他可太高兴了。秉着试一试的心态,邱明凯问:“没有漂亮男孩,女孩有吗?”
“没有。”
“得,你也不用回复得这么快……过两天我去看看他吧。”
两天后,邱明凯依言到老弟家视察,邱鸣旸这几天正好在忙一个案子,在书房埋头看卷宗,完全无视邱明凯的到来。
邱明凯靠在书房门框上问他是不是为情所伤,怎么近期都这么消停。